后殿这一待就是一整天,张奕尘不管怎么问娲对于青铜门背后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告诉小尘尘,她身边这个张启灵的血脉有问题…
小尘尘在后殿撅着屁股,娲在旁边指点,
告诉她去哪个角落找好东西带走,不过似乎时间过得太久,她也有些记不得了,
娲:“我记得应该是这里呀…也可能是在那里!”
小尘尘(灰头土脸):“你确定”
娲:“啊,那我再想想…”
最后走的时候哑巴身后的背包装的鼓鼓囊囊,小尘尘费力的拖着一个包裹,小脸也变成了花猫,
她站在后殿和前殿的过道那里,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开口,“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外面其实也挺好玩的…”
整个时候的张奕尘就像是一个别扭的小孩,希望家长走进她的圈子,试图向娲介绍她的世界,
娲依旧坐在棺材边上,她慢腾腾举起已经开始变得透明的手掌向小尘尘告别,
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包容着小孩所有的坏脾气,
“不了…”
“从你我见面开始,你就会是唯一一个和那扇门有关、和张家有关的人了…”
她的眼睛似乎穿透宫殿的层层墙壁,远眺着雪山,这里是她的家,是她最后想停留的地方,
“我活得够久了,我累了…”
“哐当!”一声,小尘尘扔了手里的大包裹跑向冰棺,
小姑娘的眼睛夹杂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伤心和难以置信,伸手去抓,也只是触碰到娲即将消散的指尖,
后殿里徒留下散落一地的雪花和站定的小姑娘,
哑巴缓步过来,他温热的掌心扣在小姑娘的肩膀上,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安慰,
“哑巴,我想回家了…”
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橘黄色的火光下大颗的泪水砸在玉砖石上散成漂亮的水花和雪花融合在一起,
从宫殿出来的时候,小姑娘缩在哑巴的怀里,隐约能看见她手里抱着的陶土罐罐,
哑巴后背背着沉重的背包,一手拎刀一手拖着大包裹,小尘尘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胸前,
她抬头的时候看见岩眼睛里的哀伤,
“给!”
张奕尘的话带着鼻音,白嫩的手把罐子怼给岩,“她应该想看看外面的昆仑…”
罐子里面装着的是后殿娲离开时化成的雪花,这些雪花哑巴一碰就消失了,唯有她能把它们拾进罐子。
“你带我们出去吧…”
说完小姑娘猛地又缩回哑巴的怀里,就像是躲进壳子里的蜗牛,她本能的认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陈一担忧的看着哑巴的怀里,踮着脚尖全方位的企图看看自家爷怎么了…
岩接过罐罐,轻声应着好。
送张奕尘离开雪山的时候,风雪中岩说了一句话,他只对小尘尘说的,像之前一样,唯有她的耳边响起岩的声音,
“万物皆有定则,你若现世,你和她只能存活一个…”
所以娲不是为了什么才把自己的孩子封进琥珀,她只是不想,不想一个脆弱的孩子承受这些…
张奕尘他们奔着格尔木的方向去,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雪山深处,小姑娘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小玉瓶,里面是纯白色的雪花,就藏在银色的衣服下面,
这些早在娲消失的一瞬间她便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