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江清钦叹息了一声，“动不动就卡壳，而且，哪怕对着一只神智未开的兔子说话，有时候也会感觉好丢人。”

“别着急，一开始都这样，多熟悉几次就好了。”林白笑笑，“练习言出法随，关键是要放得开，这门功法练习的时候，心态同样会得到锤炼。我师父说了，这哪怕最后失败了，也足以把心态锤炼的无比强大，遇到再难处理的事情，也不会心慌……”

“那不是心态，是脸皮厚。”江清钦笑着剜了他一眼，问，“林白，慕明牛奶是什么意思？”

林白道：“丐帮金主的产业。”

江清钦疑惑的道：“可我周游天下，从未听过有经营牛奶的商家，牛奶不善存储，更不利于运输……”

“天降之人国度的商家，跟我们没有关系。”林白悠哉的坐在马背上，任由小白狐牵着缰绳，他则一颗一颗的往箭头上塞丹药，然后，把装好丹药的箭矢分别放到了不同的箭囊里。

“天降之人的国度！”江清钦咕哝了一声，神色忽然一变，“你是说，他们国度的人可以看到我们所有人行事？”

“嗯。”林白赞许的看了眼江清钦，点了点头。

“苍天！”江清钦朝天上看了一眼，面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怕了？”林白笑着看向了她，问。

回头看了眼马车上兴高采烈的玩家们，江清钦摇了摇头，微微皱眉：“不是怕，就是觉得有些心慌，不知道以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关键要看我们怎么做。”林白笑笑。

“怎么做？”江清钦问。

“像我这样啊！”林白耸了耸肩，笑道，“你看我和他们相处的多好，这么多人唯我是从，试着接受他们，你会发现，这群家伙其实很好打交道。至于天上看着咱们的那群人，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你又捅不破天。传说天上有终极神圣，前知五千年，后知五千年，动念间就能知道天下所有苍生的想法，有他在天上看着，你还不活着了？”

“……”江清钦若有所思。

“还记得我把菜刀架在你脖子的那晚吗？”林白问。

“一辈子都忘不了。”江清钦咬了下嘴唇，哼道。

“当无法反抗的时候，不妨静下心来先享受。”林白笑笑，“起码你听了一晚上的让人心情愉悦的情话，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愉悦？”江清钦道，“当时，我把你恨得要死，一心想着把你剥皮抽筋……”

“你骗不了我。”林白斜睨了她一眼，把最后一批回春箭插进了箭囊，“江师妹，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呗！”

“你为什么把丹药装箭上？”江清钦没有回应林白，而是好奇的看向了他的箭囊，刚才她就想问了。

“补给箭。”林白抽出了一支箭，给江清钦介绍，“上面镶嵌的是回春丹，战斗过程中，来不及救援的话，一箭过去，就能给队友续命。我的新发明，超实用的……”

“……”江清钦愣住，看着闪着寒光的箭锋，她的眼皮剧烈的颤动了几下，“事先说好，你的箭照顾自己帮派弟子就行了，就别给我用了啊！”

“好吧！”林白笑笑，把箭又插了回去，“不识货，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丹药多贵？”

江清钦白了他一眼，道：“下山之前，你师父就从没告诉过你天下的形势吗？他就不怕你得罪了什么人，中途夭折吗？”

“不怕，夭折是我自己没本事，正义门的人都是像我这样闯出来的。”林白看向前方，道，“师父说了，每个人都是一张白纸，上面的内容要有自己书写。吃过的亏，上过的当，只有自己亲自品尝过了，才能铭记于心。若是什么都由他告诉我。我便被局限在了框架之内，成长终究有上限。”

吃亏？

上当？

江清钦回想了一番遇到林白后的所有事情，感觉这两个词似乎跟他一点都挂不上边。不过，他那异想天开的弓箭送丹的妙法，思想的局限性倒真是一点都没有……

正义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门派啊？

江清钦咕哝了一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乾城的势力分布，各门派的主事人是谁，都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修为？咱们这样的速度，到乾城要走几天，中途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各门各派都擅长什么法术，都可以跟我说说的。”林白道。

“你就不怕我骗你？”江清钦问。

“我把言出法随的修炼法门都教给你了，将心比心，我觉得你不会骗我的。”林白微微一笑，“如果我连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都不相信，这世上还能相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