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的,宋云程去德章宫,正好与刚从德章里出来的萧宜笙碰上,萧宜笙穿得一身绛色宫装,很是喜庆隆重,她站在台阶上睥睨的眼神瞧了宋云程一眼,讥讽的道:“难得贵妃娘娘还记得来看皇上。”
“本宫忙于后宫事物,的确不像萧淑妃既有空来看皇上,在佛堂抄写佛经的同时还能伸手管朝堂之中的事。”宋云程冷声着道。
萧宜笙没再同宋云程在德章宫门口斗嘴,得意的看了宋云程一眼,便就离开了。
宋云程刚到门口,刘讳就在宫门口候着,躬身道了句:“贵妃娘娘来了。”便就引着宋云程往殿内去。一路走着,宋云程一边问道:“皇上近来身子如何?”
刘讳恭敬的回道:“一直吃着道长给的丹药,夜里仍是宠幸嫔妃,每日白天沉睡的时辰多了些,到不见有什么不妥。”
昨儿沈洛身子有些不适,并未召幸嫔妃,故而今儿一早萧宜笙和宋云程会来德章宫里来见沈洛。
进得殿内去,沈洛正坐着喝茶,瞧着脸色不错。见宋云程过来,不等她行礼,便就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宋云程:“朕许久未自己泡茶,你来得巧。”
王秀全在旁边谄媚的道:“贵妃娘娘有口福了,皇上泡茶的技艺在宫里可没人能比得上。”
宋云程端着茶杯,只觉茶杯很是烫手,想来茶是萧宜笙离开之后才煮的,沈洛怎会有这样的兴致?
“皇上跟萧淑妃都说了些什么,瞧着似乎很高兴?”宋云程试探的问道。
沈洛的脸色一冷,反问道:“朕看着是很高兴的模样?”
“皇上自己泡茶,难道不是心中轻松愉悦?”
沈洛顿了好一会儿,才冷着脸看着宋云程,道:“听萧淑妃说起,摄政王不只是接手了朕的朝政,连着朕的后宫都接手了,自由出入。”
“有这样的事?臣妾倒是不知道。”宋云程佯装疑惑丝毫不知情。
沈洛没继续点破,转了话题,问道:“摄政王的身子如何了?”
宋云程回道:“昨儿摄政王来了宣宁宫,臣妾给摄政王看过,已有毒发的迹象,不过臣妾已经给王爷施针将毒性压了下来,这几个月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沈洛点了头,没再说什么。宋云程看着,欲言又止的,还是开口道:“皇上,马上就是年关,臣妾想着将后宫里的嫔妃晋一晋位分,孟美人、安婕妤,还有好些近来受过皇上宠幸的嫔妃也都该晋一晋位分了,后宫里沾些喜气,皇上的身子也好得快些。”
沈洛对此点了头,宫里的确有逢年过节晋升嫔妃位分的常例,宋云程所言也是合理,沈洛道:“你看着安排就是,不必来禀过朕了。”
话才说完,道长就领着小童端着丹药过来,沈洛已经丝毫没有再同宋云程说话的意思,示意宋云程退下。
后宫这里,宋云程刚晋封了几位采女、御女为才人,又将孟美人升为婕妤,安若彤升为充媛,后宫里总算是有了些许的热闹。宋云程正跟让如尘给这几位嫔妃准备贺喜的礼品,和喜就挑了帘子匆忙的进屋子里来禀道:“主子,兴安侯府被判了满门抄斩!”
宋云程听得大惊,这半年来,已经有不少朝中重臣被判了满门抄斩,杨家、赵家、如今又来个兴安侯府,眼下这又是在年关当头,最是忌讳见血腥。只是,兴安侯府不过是查出个有问题的地下钱庄,怎么可能会被判满门抄斩?
“怎么会判得这样重?”宋云程问。
和喜回答道:“王爷一直将兴安侯府这个案子压着,想等着过了年后再审,可是大臣们逼得太急,言官一直上奏,又有人查出了兴安侯府不少罪名,杀人越货,贪污勾结敌寇……诸多罪名积压起来,兴安侯府没被株连九族已经是轻判了。”
在这样的当口,闹出兴安侯府被满门抄斩的事,的确不吉利的很,宋云程稳了稳,吩咐了和喜一句:“这事,尽可能的瞒着孟婕妤,后宫里若是谁说起, 就二十板子伺候,承德宫那儿还是要仔细盯着。”
和喜应了下去后,宋云程又吩咐如尘继续准备给各位嫔妃的贺礼。这些嫔妃是宋云程颁旨晋封的,按理她们都要来宣宁宫里谢恩才是,到时,宋云程再赏些东西给她们。
第二日早上,停了些雪,天气总算是放了晴,比下雪时更冷了几分。一早的,安若彤和的孟蓉香等嫔妃就陆续来了宣宁宫里请安谢恩。等着她们人都来齐了后,宋云程才让如尘将准备好东西给拿出来送给各位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