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略细想想,这一切的发展跟她所设想的一样,杨淑妃苦心让凝香留在梁才人身边,让梁才人得宠,连着萧宜笙都受到嘉奖,她断然是有后招的。
“多用迷情之药,必然会导致身体空虚乏力,时日久了,龙体亏损,皇上若是得知此事,杨淑妃再命人危言耸听几句,沈洛必然饶不了梁才人一家,更会因此而怪罪于萧充仪,觉得是萧充仪从中指使梁才人争夺恩宠所为。杨淑妃说不定还能被解了禁足,从张德妃那儿接回三皇子。”宋云程道,说着一笑,“杨淑妃此时最急着解禁足,接回三皇子。她所设计的一切,倒也是恰巧与我意思不谋而合。”
说罢,宋云程与绛云道:“此时杨淑妃被禁足,她安置在后宫里的那些眼线和人,早已成为了咱们的,她想是也嘱咐不来,绛云你就跑一趟,吩咐她们去找……”说道此处,宋云程顿了顿,想着这后宫里主权的人是萧宜笙,可梁才人是萧宜笙的人,萧宜笙自然不会将此事揭开来,所以断不能是去告知萧宜笙的。至于后宫里其他嫔妃,位分低的,在沈洛面前说不上话,而且即便说了,也没分量,不会得沈洛相信。至于位分高的,王贤妃不管后宫事,自然也不会插手这样的事,张德妃也不行,她眼下抱养着三皇子,现在的事她不能插手进来,不然往后的事会有些麻烦。
想来想去,宋云程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余昭仪。余昭仪先前也是管过后宫大权,位分又在萧宜笙之前,而且她办事公正,正好与萧宜笙有些仇怨,梁才人这件事她必然会去插手。
“让她们去告知余昭仪。”宋云程道。
绛云应下就下去吩咐了。
余昭仪得了消息,未禀沈洛便就擅自带着人去誉兰轩里搜查,梁才人这才小产正跟床榻上躺着见余昭仪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大声的唤着宫人,又冲余昭仪骂道:“臣妾才小产,余昭仪带着这么多人来打扰臣妾,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余昭仪没搭理她,只向宫人命道:“仔细搜,任何细微角落都不可放过,定要搜出那等下作之物来!”
梁才人只在床榻上嚷叫着,也没人理会她:“星儿,惠儿,你们这些死奴才都死去哪儿了,还不去找皇上!”可是,伺候她的那几个宫人却都只是低头惶恐的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
梁才人见使唤不动宫人,便自己撑着要下床来,却是一下床就疼得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很快就有宫人从一个隐秘的木盒里找出迷情的香料和燃烧过后的香灰。梁才人看着这些东西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臣妾的屋子里?”
余昭仪看了她一眼,倒是带着几分的怜悯,道:“这是迷情所用的香料,前段时间,梁才人和皇上夜夜欢爱便是它的功劳。”
梁才人也不傻,一听余昭仪这话,便就全明白了,她立即否认道:“你诬赖我,这些东西跟我无关!”
“是有冤,还是本宫故意诬陷,这些话你留着去跟皇上去说吧。”余昭仪说罢,也未让人守着梁才人,带着搜出来的东西直接去了德章宫。
沈洛那儿刚得太医诊治,说是身体空虚,服了药刚歇下。余昭仪听说沈洛正睡着,便没让人通报,一直在德章宫外候着,等着听刘讳说沈洛起身了,才进去将梁才人用迷情香料诱惑沈洛,导致龙体有损的事回禀。
“皇上,昭仪娘娘听说您歇着,就一直在外面候着,不让奴才们叫醒您。”刘讳在旁提醒了一句。
沈洛柔和的眼神看了余昭仪一眼,道:“朕有些日子没见二公主了,等处理了梁才人的事便就去麟趾宫看看二公主。”
一提起梁才人所做之事,沈洛便是一肚子的火,立即吩咐刘讳道:“去,立即将那个贱人拉出去杖毙。”
刘讳接了执意就带着人去了誉兰轩,刘讳才一走,沈洛又想起来,唤了王秀全过来:“梁才人意图谋害朕的龙体,居心叵测,立即将梁家的人全部收监,择日处斩!”
“是!”王秀全应下。
在一旁的余昭仪倒是有些吓住了,沈洛因此杀梁才人,她便以为是动了雷霆之怒,可没想到沈洛竟然会想灭了梁家满门,便连忙跪下求情道:“皇上,您已经处置了梁才人,不要再迁怒于梁家人,饶了他们死罪。”
沈洛却是挥手示意余昭仪下去,不再考虑此事,让王秀全立即去梁家传旨抓人。
宫里,梁才人刚被杖毙,宫外,梁家被满门抄斩,连着刚出生的孩子都被直接摔死,斩首的菜市口,血流了遍地,花了好些天才被清洗干净。
梁大人一死,大理寺卿的位置自然空了出来,梁家一门在朝中为官者诸多,眼下一死,除了大理寺卿的位置空下,还有诸多的官职都空了下来。眼下朝中大臣自然在为大理寺卿的人选争执不下,可到最后,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的却是何文远。
朝中其他空缺下来的位置,也暗中被沈越的人顶了上去,如今沈越已经暗中掌握了兵部、户部、吏部、工部,还有大理寺及蒋家军、辽东军、东西南三路军和部分羽林卫,朝中文物百官已经有大半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