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快晌午,宋云程才起来。对着铜镜看着脖颈处的这些吻痕,找了立领的宫装换上,涂了药膏之后又扑了些脂粉掩了掩,左右瞧过之后看不出痕迹来后,宋云程才示意寝殿外候着的素心等人进来。
素心领着宫人进去,恭敬的请安后才笑着道:“主子今儿睡得有些久,十王爷过来教宋小姐写了好一会儿的字了。”素心又跟宋云程禀报着。
宋云程擦过脸、漱口后,让素心给梳好发髻这才出屋子,见沈越和宋婉心正在院子里,摆了桌子和笔墨纸砚,宋婉心专心注注的在练字,沈越则是坐在一旁的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本书仔细的看着。
听着宋云程这边的声响,宋婉心和沈越均撇过头来看向宋云程,宋婉心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笑着道:“贵妃娘娘可算是起了,您来瞧瞧婉心写的字,十王爷说婉心进步很大呢!”说着,就拿着刚写的字去给宋云程看。
宋云程仔细的看着,笑着点头:“不错,的确进步了许多。”随后看了沈越一眼,发觉沈越也正看着她,便撇开眼神,朝身边的素心问:“这会儿午膳可备好了?”
素心应下道:“已经备好了。”
宋云程含笑同沈越和宋婉心道:“十王爷和婉心陪本宫一同用午膳吧。”又向素心吩咐,“将午膳摆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天气热了许多,在凉亭四周置上冰块。”
素心应下便就下去吩咐宫人了,绛云让人将凉亭收拾干净,又端了一碟子糕点上来,笑着道:“糕点是十王爷送来给婉心姑娘的,婉心姑娘给主子留了一份,主子先吃些垫垫肚子。”
宋云程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吃,看了沈越一眼,他倒是神清气爽的,丝毫不见疲惫之意,问了句:“十王爷什么时辰来的?”
沈越笑着道:“巳时就来了,昨日答应了婉心要教她习字的。”
宋云程哦了声,没在问别的。素心这会儿和宫人已经将午膳布好,刚要用膳,崔婉言就来了,她一进来便就笑着过来道:“听臣妾新绣了些香囊准备送给各宫姐妹,过来想问问贵妃娘娘香囊里该放些什么香料对人有所裨益。”说着又看向沈越道:“说十王爷一早就来了宣宁宫里教宋姑娘练字,十王爷昨夜里睡得可好?”
宋云程随意的说了几味药材,又道:“昨夜里闹刺客了,御林军各宫里搜查刺客,想来各宫的姐妹都没睡安生吧。”
宋婉心也接话道:“好好的把人都给吵醒了,贵妃娘娘今儿睡到晌午才起呢。”
“本宫睡意浅,夜里醒了后就难以再入睡。”宋云程笑答,倒是将崔婉言晾在一旁。被崔婉言问话的沈越也是一声未吭。
崔婉言气愤的哼了一声,看宋云程、宋婉心和沈越三人在一块坐着甚是和洽,更是眼红嫉妒,道:“十王爷总来宣宁宫总该要避讳些才是,虽说十王爷是来看宋小姐的,可宣宁宫里毕竟还有贵妃娘娘。”
宋云程微微一愣,沈越也抬头略看了她一眼,崔婉言却是得意的告退出了宣宁宫。宋婉心见此,气愤的道:“她管得可真够宽!”
晌午后,崔婉言去了德章宫里给沈洛送香囊,然后说起那会儿去宣宁宫问宋云程香囊里放什么香料为在宣宁宫里看到沈越的事,她犹疑着道:“皇上,婉心姑娘住在宣宁宫里后,十王爷几乎天天的往宣宁宫里去,后宫里的闲话传得到处都是,说十王爷去宣宁宫丝毫无避讳,比皇上去的都多。”
沈越经常往宣宁宫去的事沈洛也有所耳闻,他对此也是颇有微怒,只是正值关键时期,不好明面上为难沈越和宋婉心以及宋云程。沈洛看了崔婉言一眼,长叹了声,问道:“崔婕妤可有什么法子?”
崔婉言道:“寿禧堂还空着,当初也是贵妃娘娘调养身子住的地儿,里头也有宫人打扫着。一来那儿离碧霞居近,十王爷教宋小姐习字念书也方便,二来,那儿清净,也适合宋小姐习字练剑的。赵婕妤罚跪宋小姐的事也不会再出现。”
沈洛听着不住的点着头,满意的道:“此法尚好,朕这就让王秀全去宣宁宫里传旨。你与萧充仪一般,都是朕的女诸葛,也不枉朕宠你们。”
说罢,将崔婉言揽入怀中,吩咐了王秀全去宣宁宫里传旨,又看崔婉言秀丽温婉,实乃贤淑敦厚之人,不由有生出几分的喜欢来,又念及崔婉言还为太后守陵的功劳,沈洛道:“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你随朕一块儿走走,顺道去菀歆居。”又心向刘春吩咐道:“准备下去,起驾菀歆居。”
如此夜里便是要歇在菀歆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