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例行问她这一天做了什么。
不外乎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用膳,逗庭哥儿,下午在府里走两步。
若是兴致好,说不定还会绣些帕子衣物之类的。
乔沅不知道为什么齐存对她平平无奇的日常如此感兴趣,明明每日都差不多,他还听不厌似的。
突然,乔沅转过身,双手撑着他肩膀,问道:“最近可是出何事了?”
齐存挑了挑眉:“的确有。”
“朝中不少官员被怀疑暗中私设赌坊,其中银勾赌庄更被上书言告乃朝廷重臣所控,陛下盛怒,命我查清真相。”齐存帮乔沅拍了拍落在肩上的桂花。
“那爹爹与大哥?”乔沅心里一惊。
齐存安抚道:“他们无事,只是我奉命清查,亲属官员需得避嫌,暂且休沐一段日子,等案件水落石出,便可复职,无需几日了,只是还有些要紧官员正在审查。”
乔沅点了点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桂花开得真好,与你采些酿酒,桂花酒入口甘甜,到适合你小酌。”
乔沅听完,瞬间被提起兴趣,将此事忘在脑后。
相较于镇北侯府的一片安宁,宫中如今暗里波诡云谲。
大皇子在经龙虎山地动后,双腿尽废,在得知自己无法痊愈后,性子变得癫狂起来,皇后整日以泪洗脸。
大皇子宫殿。
“嘭!嘭!”一声接着一声,门外的太监和宫女皆低垂这头,身体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而颤抖,头垂得更低,仿若如此,便可将自己隐匿起来一般。
好一阵后,声音才停息下来,小安子小心翼翼推门进去,看见殿内一片狼藉。
挥了挥手,门外的宫女寂静又利落地走进来,快速清理着混乱不堪的地面。
小安子走进内室,看见大皇子李典坐在轮椅上,手上鲜血淋漓。
跪了安,好一会儿才得应允。
连忙上前,掐着谄媚的声音小心翼翼道:“恭喜大皇子,事情成了,如今二皇子为了自保其身,将顾重与户部尚书推了出去替罪。如今镇北侯已派人抄家,只待明日上朝了,虽说二人罪不至死,但前途尽毁,肯定是要罢官的,朝中暗中支持二皇子的人都……”
“好!好!好!”李典迫不及待的大喊了三声。
宫中皆传闻,陛下有意将大皇子李典封为永安王。
皇后与大皇子认为此事定有蹊跷,但苦于没有丝毫证据,也只能暗里怀疑二皇子李珉。
就算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指向李珉,而他却变成地动最大受益者,大皇子心里恨极,早已将罪名待在李珉头上。
而后大皇子幕帘无意中撞见李珉的手下私下与银勾赌庄的老板见面。
为此上献一策,就算不能将李珉斩与马下,也能使其痛失左膀右臂。
二皇子李珉想要周旋于各个官员直间,搜罗情报,皆需要大量钱财,仅靠自身的俸禄远远不够,只能铤而走险私投赌庄。
大霁朝律法三令五申,朝中官员参与赌博者,罪加一等,初犯且以玩乐形式设赌处以杖行,惯赌治以重罪,私下设立或投护者处以革职,并且不准折赎,永不续用。
不日,刑部尚书接连上书十四道密折向陛下奏报官员涉赌一事,朝中细细清算,竟有二十余名官员牵涉其中。
其中涉赌,设赌坊者,护赌者皆有之,官官相护,蒙蔽天子。
陛下盛怒,罢朝三日,特令镇北侯为钦差大臣协刑部彻查此事,一时间,上京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