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一个孤僻冷漠又犟的孩子,这是别人私底下对他的评语,可现在他现在完全是一个举止跳脱又爱撒娇……像极了一个被大人偏爱宠坏的孩子。
他的改变,这个宠得他有恃无恐的人,除了“花宓”还能是谁?
乐宝顿时酸了,他一直以为在外面落魄又可怜的哥哥,原来过得这般自由,他都不敢想象,他私底下跟娘是如何相处的,娘对他……很好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心中想什么,张口就敢跟她要。
只有被不断拒绝过的人,才能够明白,向人张口请求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又紧张纠结的事情。
而只有被不断满足过的人,才能够像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张口要求。
“我、我可以跟去吗?”
他想学哥哥一样,但一开口便不自觉感到一种莫名的羞涩与紧张,最后竟是声如细纹,胆怯成自语了。
乐宝跟顾飔君两人长得并不太像,但都是同样好看的孩子,乐宝看起来更阳光爱笑一些,像枚小太阳,而小飔君则小脸严肃老成更阴沉一些,像星夜之月,但这会儿到了顾君师面前,倒有些相反了。
乐宝因为陌生与紧张,心里不确定,话不敢多说,表情都管理不好。
而顾飔君则胆大粘人,因为认定了她,也因为从小被灌输娘更疼孩子,所以恢复了几岁孩子真性情的本性,想表达什么都自然而然地表露出来。
顾君师本也不放心将两孩子假手于人“一起。”
这时,六绛浮生牵起乐宝,坚持着对顾君师的漠视与冷淡,道“那便一道吧。”
“那……那我也去。”
黎笙一看六绛浮生要去,便也磕泮着嘴,用一双琉璃不妖般透澈的眼神瞅着顾君师,像只湿漉漉求人的小狗崽般无害,叫人难以拒绝。
来的人一下又是你牵我、我连你、成串成一排,眼看人撸走了一半要进去寻破魔剑,这热闹陆子吟哪能不凑,他这会儿也坐不住,润泽湿浅的眸子朝六绛浮生的方向转了一圈,扇面一拍掌,笑盈盈道“既然来都来了,那便一起进去吧。”
仿佛拥有社交牛逼症的他,一句话便定了结果,完全不顾三师太那嘴角抽搐的神色,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傅琬琰脚步迟疑,却又坚定地站到了六绛浮生的身边,她瞥了他一眼,张了张柔嫩唇瓣,正打算跟他搭话,却被一道烦躁又无可奈何的声音打断了。
“通道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下一次开启不知何时,你们要去都一块儿进去吧,别再耽搁时间了。”
娴智师太摆了摆手,已经放弃跟他们再继续沟通了。
关于这伙人看似各自为派,但偏喜欢一伙结伴行动的习性,慧明师太她们已经懒得深究其原由了,反正只要身正不怕影子邪,那地宫里面去了也不危险,他们乐意去就去吧。
再者此次暴露了破魔箭的位置所在,又在人前显露了开启通道之法,她们也没打算将破魔箭再继续放回原处,所以人多人少去,其实问题也不大。
反倒是顺便可以检验一下,他们之中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混入的奸细或敌人。
眼看时间不等人,等城池上那一片浓稠又妖异的血红色旋涡彻底落下,只怕她们连这最后的这一方幸存之地都将不复存在,所以娴智开始催促他们的速度要抓紧些。
顾君师抄起俩孩子在怀,化为一道紫黑色流光投入石碑门中,六绛浮生对两位下属下了一道“看守碑门”的命令,便紧随其上。
澄泓与黎笙几乎是同一时间进入,晏天骄负手一道冰蓝之光在后,垫底的则是陆子吟跟傅琬琰,一个不着急抢夺位置,一个则因为修为最低,速度没赶上。
最后只剩下开山鬼三人,再加上六绛浮生的两名下属,一方守在石碑门前,像守门神一样冷肃凶神恶煞,另一方则随时留意着四周可能发生的意外与变故。
——
一进入通道之内,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顾君师忽然感受到身体涌上一股灼热之感,当她视线再次感受到光明时,只觉眼前呈现的是一片明灿耀眼。
有一首诗叫“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用它来形容眼前所见所景正是恰到好处,只是这满池的“荷”并非真正的荷花,而是一池的莲型灯盏,它们浮水飘于清池之上,如一幕盛塘美景。
不是说是七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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