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专业赌台,牌九,金花,德州,每张赌桌前,都聚满了人。
赌场是一个混沌的地方。
有人哀怨,有人狂喜,人世间的极悲极喜,除了医院的抢救室门外,或许也只有赌场能把这种悲喜发挥到极致。
赵天华对赌博一窍不通,挨个机器转了一圈,想下注都不清楚机器怎么个玩法。
秉着不懂就学的心态,赵天华站在一台老虎机前,抽着花陈白钱,从赌场买的中华牌香烟,学习起别人是怎么操作的。
那个人的运气似乎并不好,下注的筹码,几经翻转,都以血本无归而结束。
偶尔赚取到的筹码,也只是小数额的,与他下注的金额成反比。
赵天华站了一根烟的时间,坐在老虎机前的瘦高男人,起码输了一万块,手里的筹码也空空如也。
“真丫的晦气。”
男人骂了一句,转头看向赵天华,紧紧皱眉,眼神中带着责怪。
似乎在这个赌徒的眼里,他输钱的原因,并非是赌场机器设定的骗局,也不是他运气不好,全部责任似乎都归咎到赵天华站在他身边,才给他带来的霉运。
“哥们儿,我这里有钱,我第一次来,你教教我咋玩,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分,怎么样”
赵天华晃了晃装筹码的小盒子,对瘦高男人挤出笑脸。
陈白给他安排任务的第一步,是输光所有钱,然后闹事。
可赵天华不想平白无故的输钱,至少,他想搞清楚怎么玩,为什么会输,游戏规则是什么。
刚好,面前有个倒霉鬼,又不是输赵天华自己的钱,他也就顺水推舟,做个慈善家,老好人。
而且赵天华认为,他自己胡乱玩,说不定还能赢,但跟这个倒霉鬼,肯定输,他要的就是输,不是赢。
“啊你在开玩笑吗”
瘦高男人眼中的责怪退散,浮现一抹困惑,他赌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过像赵天华这种人。
“没有,我认真的。”赵天华从烟盒中拿出香烟,递给瘦高男人一支,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抽了一口烟,赵天华搬来一个椅子,坐在瘦高男人的旁边。
“我没开玩笑。”
赵天华将筹码放在男人的面前,翘起二郎腿:“来吧。”
赌徒输了钱,上了头,通常不会拒绝赵天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意。
可这个男人不一样,他从困惑中回归冷静,开口第一句就是拒绝:“算哒,我今天运气不好,跟我玩要输钱的。”
“没事儿,输赢是天意,说不定咱哥俩儿合财呢。”
赵天华说话的同时,已经拿起筹码,下注在机器里:“来,哥们儿,你操作,我学学怎么玩”
面对赵天华的热情,瘦高男人不再拒绝。
两人边玩边聊,互相也认识了彼此,瘦高男人有一个特殊的姓氏,姓欧阳,欧阳明,广东人。
所谓的合财,并没有合上。
欧阳明的运气也背到了极点,不到半个小时,赵天华的三万筹码,就只剩下一万左右。
“算啦阿华,我今天运气好衰的,你玩吧,我去上趟洗手间。”
欧阳明揉了揉发红的双眼,赌徒的疯狂已经褪去,他的状态,相比于大多数赌博的人,始终有这一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