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脸道人颤抖着身体,望了眼司马荼的方向,又道“大人,此事同太平道无关,皆是小人一人所为!小人与张一积怨已久,苦心想了些计策来刁难张大夫,便买通了些地痞流氓,将特制的火折子投入到张家药馆的仓库里引燃,最后酿成不可饶恕的大错!”
“你口中所说的‘火折子’,是不是这种?”鄂炳还指向张一的方向,说道“里面的燃料掺杂有‘啖石’,据鄂某所知,这是你们太平道才有的奇石。那不灭之火,便是由此而来。”
蛙脸道人连连点头。
“那你为何突然投案自首,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鄂炳还怒斥罢,又向张一问道“张一,你同这道人积怨已久,可是事实?”
“回大人的话,在下与这道人素未谋面,更不消说积怨了。”张一拱手回道“只不过,在下作为下河镇的医馆,同太平道向来意见向左。”
“鄂大人。”司马荼倏地拱手敬道“堂下跪着的这厮是太平道分舵的舵主,所谓传道授业者。因为张一大夫时常抨击污蔑太平道,他作为舵主,自然要为各位道众负责。只是这次的纵火,实在天理难容,还请鄂大人治罪!”
那蛙脸道人听罢,嘴里连连向司马荼乞求着“天师,天师救救我!”
“如此说来,人证罪证确凿,那这案子也无须多审了?”鄂炳还轻抚着长髯,刚欲说下判词。怎料,那张一便觉得不服了。
“鄂大人!按您的意思,这是只治他一个人罪?”
“分舵主已经把罪状供认完全,黎大人也记录好了,按理说的确是该结案陈词?”鄂炳还说罢,便自顾自地拍下惊堂木,说完判词,令差役将那蛙脸道人押了下去。
“怎么可以!随便杀一个小角色,便对得起那么多死去的人了?”张一从旁位站到中央,拱手道“请鄂大人彻查此事,此事定同太平道脱不开关系!”
张一话毕,听审的乡里百姓也禁不住出言支持,更有甚者,开始在外哭诉自己或自己认识的人曾遭受太平道的迫害,无一得到善终的事情。
“呵呵呵……”司马荼冷笑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同张一并肩而站,面向鄂炳还作揖道“鄂大人,这件事情当然不能就此结束。现在,贫道要向诸位诉说一件事情。为何各位乡里百姓,以及张大夫会如此反对太平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来到,那便是传闻中的‘鲜卑巫女’!”
众人听后,皆不禁为之惊讶。
“所谓‘鲜卑巫女’,她们都是些懂得蛊惑人心的妖邪之人。不知不觉中,便可让你神魂颠倒,不知东南西北!到最后,甚至觉得吃苦受累都是极美的享受……”司马荼转身面向衙口的百姓,继续讲道“在随皇上第三次西征的时候,贫道曾经遇见过一个人,差些便着了‘他’的道,以致于到现在,贫道都未能忘记他……”
“司马先生,您这是何意呢?”案前的鄂炳还若有所思地问道。
“贫道以为,在张家药馆里,怕是藏着害人不浅的‘鲜卑巫女’。而恰巧在一个月前,西边的符家曾经处死了一个金发的‘鲜卑巫女’,复姓‘慕容’……”司马荼说罢,便转身面向白凤,“所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张一闻后,怒斥道“你这妖道,胡说些什么!大人,请鄂大人明察,慕容姑娘心地善良,还经常帮着药馆做事,怎么会是他口中的妖邪之人!”
“这……”鄂炳还犹豫了半刻,又道“司马先生,毕竟口说无凭,这样辱人清白,怕是不妥。”
“贫道有一方策,可知道谁人是‘巫女’,谁人不是。”司马荼看了看随行的几位剑客,随后讲道“‘巫女’们平常习练妖法,身体异于常人。如果用利器割伤肌肤二三寸,在短时间内,可迅速恢复原状,宛如初样。请大人首肯,准许贫道施策。”
鄂炳还闻后,看着小女儿的方向,迟迟不得决定。因为他对这种事情向来是敬而远之,既怕冤枉好人,又怕惹事上身,这是常人的心态。但是迫于司马荼的施压,最后还是准许了太平道进行测试。
那二三剑士拔出长剑慢慢靠近慕容嫣,而白凤同鄂霏英则抵挡在前,随时准备迎战。倒是赵括不知在何时候便溜之大吉了,这其中该是白凤在出谋划策,自知不敌司马荼的又一毒计,只能以退为进。
“英儿,白少侠,你们俩快让开!既然你们都笃定司马先生是胡说八道,就放开心胸任对方检验,有何不妥?”鄂炳还见到小女儿同自己中意的接班人如此,出言相劝道。
司马荼此时却不急不忙,坐回到椅子上,讲道“鄂大人,贵千金同白少侠,怕是已经深受荼毒,不过只要把‘巫女’从人群里揪出来,事情定会圆满大吉。”
白凤作出准备拔剑拼死抵挡的架势,却还是敌不过对方多人合围,最后被一个差役绕后的当头一棒,砸晕在地。而未携武器的鄂霏英与张一,则被拦到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嫣被拉到公堂中间,接受长剑的蹂躏。
那道人先是粗暴地划烂了慕容嫣的衣袖,把她的手臂袒露出来,然后甩动长剑一割,一道血红随即流出。
众人等待少倾,再由司马荼亲自抹去血痕,完整的肌肤呈现在诸位的面前。
“现在,真相该是大白了?白少侠与慕容嫣,根本不是兄妹!他只是这位‘巫女’加以利用的人而已!”司马荼得意洋洋地说道“鄂大人,请将白凤以及‘鲜卑巫女’收押至监牢,待以后,由贫道将他们慢慢教化,如何?”
面对如此真实的一幕,鄂炳还也无话可说,令人将这对年轻的“兄妹”押至大牢,尽管年岁尚浅的慕容嫣,已经害怕得连喊叫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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