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松口气,忽而发现室内弥漫出一股十分浓郁的花香,她眼睛睁大,一脚踢翻了那个香炉,立刻就瞧见下面还有一层香灰,就是那东西遇水漫出奇香。
云羲和已经来不及想更多了,咬牙道,“竟然敢放依兰花!”
幕后之人设局着实精巧,应该是事先在她喝的茶水里下了点不易察觉的东西,后来又燃了加了料的香料,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那香灰正是依兰花!
依兰花这东西本就有催情的作用,而如此浓郁的香味就知道它到底放了多少!
现在这屋里还就她一人,可那幕后设局之人,又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只是想要折磨她,怕不是要彻彻底底地毁了她。
她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她狠狠地咬破了舌尖,朝着那窗户所在踉跄着挪了过去,想要打开窗户通一通风,总还能舒缓一些,只是那窗户竟是封死的。
“该死”
还没等她骂出声来,只听门锁“吧嗒”一声响,云羲和当即转身,又朝着门口奔了过去。
只是从门口扔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后,那门又立刻地锁上了。
“姜靖安”
云羲和清晰地瞧见了那男人的面孔,正是方才与自己客套说话的小世子姜靖安,也是一副不清醒的模样。
她默默地松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现在她和姜靖安是离得越远越好,可不过眨眼的功夫,地上的人的喘息声便越发浓重了起来,咕哝道,
“好热。”
“”云羲和近乎绝望,她四下在屋里瞧了瞧,连个趁手的花瓶都没有,不然还能将姜靖安砸晕过去。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将唇瓣咬出血来,但是还是没办法阻挡体内那汹涌而来的热潮,就像是滔天的海水,普通人在其面前没有丝毫的抵挡之力,弱小至极。
姜靖安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亦是感受到身体里的那股不对劲,他四下一瞧,当即发现了屋子另一端的云羲和,他吓了一跳,忙起身去砸门,
“来人”
始终无人应他,姜靖安被折磨得脸色通红,他努力压住心绪,颤声道,“郡主,你别怕,我我不会”
他想说我不会放肆的,但依兰花的香味是那么的浓郁,几乎剥夺了人思考的意识,他咬牙,背对着云羲和,手指紧紧地扣住了门栓,告诉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对她做什么,她是小舅舅喜欢的人。
“唔……”云羲和忽然痛呼了一声,姜靖安一滞,立刻问,“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云羲和捂住自己鲜血横流的胳膊,痛意让她清醒了几分,“没事。”
手臂上的伤口很长,是她自己拿摔碎的茶杯碎瓷片划的,她想要借由这疼痛保持清醒,但是脑子还是越来越沉重,她能感觉到那钻心的热流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大脑,在叫嚣着想要身体的慰藉。
可是她最后的理智仍在苦苦挣扎。
云羲和痛苦地闭上眼,睫毛被眼泪濡湿,她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她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条岩浆组成的河流之中,她只有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浪头打翻。
她模糊地听见姜靖安说,
“……郡主,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的,四年前瞧见你就惊为天人……”他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忍住又一股折磨“……你可愿意嫁给我”
云羲和身上全是冷汗,她身体发抖,声音也抖个不停,“……姜靖安……不要。姜靖安……”
姜靖安心口一痛,他难受地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因为太用力,半边脸当即肿了起来冷汗从额头滴落,漫过了他的眼睛,他安慰道,“……我不会的,不会的……”
汹涌的是磅礴而不可抵挡的力量,但是他不能任其放肆,她……也是他心头的月亮啊,他不想弄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