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淅淅沥沥打在窗前,让整间简陋的居所,显得更为寒凉。
邵母的鞭伤,在上过药后,依然疼痛难忍。
她在心里盘算着,怕是过上好几天也没法下床干活。
廖氏带着女儿跟侄儿,匆匆赶来看望邵母,庆幸的是,邵漠并未在房内。
烟儿一望见邵母,眼泪汪汪地冒将出来,对着邵母便磕头哭道:“邵伯母,我对不起您,求您原谅我……”
邵母心中正有许多疑惑,想要一一询问,此时听她这般哭泣,便问:“烟儿,你好好儿地告诉我,那日去花神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走到小路,我戴上面纱,便不省人事了。”
烟儿不住磕头,呜呜咽咽道。
“邵伯母,我戴上面纱也立即晕了过去,等醒来后,便发现您不见了,我又不敢对邵大哥说是我跟您一块儿去的花神庙,就怕邵大哥一剑把我杀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心中念着这件事,若您有个三长两短,真是折煞我这条命也赔不了,呜呜……”
听闻梁氏已下死牢,不日便要施绞刑。
烟儿跟汪仁两个,如遭雷击,心中的又恨又痛,恨不得立刻一刀结果了虞维音跟邵漠。
但同时,做贼心虚,也惶恐异常,生怕自家的身份被人识破。
娘既然必死无疑,他们绝不能再暴露身份!
不然如何为娘报仇?
如今幸得邵漠不在,她便拿一通鬼话出来,哭哭啼啼,想要堵住邵母的嘴。
“邵伯母,都怪烟儿胆小怯弱,不敢说自个儿跟您一块儿去的花神庙,连我娘这里也瞒住了。烟儿求您原谅,别告诉邵大哥,我怕他手中的剑不长眼……”
廖氏一听,也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禁有些发怒。
“烟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夜你该原原本本说出来,怎能将娘都瞒着?真是不像话!”
邵母见烟儿哭得双目通红,一张圆脸珠泪蜿蜒,心中一叹。
“这是我这老婆子合该有事,得罪了人梁姨娘,也怪不得你!你放心,我不跟人说就是。说到底,还是俺家漠儿不省心,早让他离府不肯,非得巴着那娇小姐,如今把自个娘亲都险些赔进去了。我看他怎么有脸面见我?”
在屋里守了她不到半个时辰,儿子就急吼吼赶去栖芳院,邵母心中气得不得了。
烟儿跟汪仁因着梁氏的事,对虞维音恨得咬牙切齿,不由纷纷道。
“大小姐素日放荡惯了,定是使出狐媚手段,将邵大哥缠住了。往后,邵大婶儿还是要多加管束邵大哥才行。”
“烟儿!”
廖氏听着女儿这通话,臊得面红耳赤,训道。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这般多嘴多舌?在邵大婶儿跟前说主子是非,我怕你是嫌命长!”
邵母自这次被劫持,早听了梁氏污蔑虞维音的话。
是以,即便虞维音来救她,她心里也不念好。
如今听烟儿跟汪仁也如此说,已合了她的心意,打断廖氏道:“廖家嫂子,你莫要责女怪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苍蝇都还不叮无缝的鸡蛋呢!这大小姐要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名声又怎么会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