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顶盔掼甲,冒雪来到周慎账内,拜道:“将军,今夜风狂雪急,白日将士又多受心惊,恐敌人袭营,还望早做准备。”
周慎笑道:“文台亦晓风狂雪急,目不能视,而不能闻,敌人又怎敢来?”
孙坚劝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敌人定料我军松懈,才会来攻,还望大人防备。”
周慎有些不高兴了,你只是一个小小司马,若不是张温高看你一眼,召你为参军,岂能在我面前聒噪,背过身去道:“孙参军休要危言耸听,还不下去。”
孙坚气急,冷哼一声走了出去,回到自家营帐,瞧见时业笑道:“兄长,周将军可曾听你的?”
孙坚哀叹一声,道:“只盼望敌军知难后退。”
孙坚强打着精神,挺至三更还未睡去,盔甲未脱,兵器在手,思忖敌军不会来了,瞧见睡得安详的时业,有点气闷。
他脱甲离兵,挨着时业躺下,可就在他也躺下没有多久,四周响起兵器相交之音,喊杀之声亦是清晰可闻。
还没有起身,就有数人挑帐杀入,风雪已停,外面在皑皑白雪映衬下,肉眼可辨。
他抄起放在踏边的古锭刀,迎了上去,由于仓促应战,被一小兵用大戟扫中左臂,当即鲜血如柱,再也提不起力气。
时业早已惊醒,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拿起佩刀迎敌。
孙坚吼道:“种德,护我身后。”
时业自知武艺稀烂,不在逞强,且战且退,一路聚集兵马,转眼数百。
其他人马,也是如此,狼狈不堪。
扬威都尉李源盔甲也没有来得及穿,就在典韦的护卫下召集本部兵马,聚于高处迎敌。
鲜血不停挥洒,任意流淌于白雪之中,转眼成为了一片血色大地。
李源不知敌人来了多少敌人,漫山遍野,只闻厮杀,他急忙令士兵击鼓聚兵,可是他一击鼓,四面八方也响起鼓声。
士兵不知何往,越来越乱,李源也不敢走动,只能于此地迎敌。
而破虏将军董卓此时盔甲齐整,两万多大军丝毫不乱,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敌军向钻进了准备已久的口袋,死伤惨重。
两军相隔十里,境遇却惨不忍睹。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韩遂听着响彻山间的喊杀声,不为所动,道:“将军,此战虽胜,但仍不能大意,安定尚有军马,天明不如撤回金城,再作良图。”
北宫伯玉点了点头,李文侯虽然死了,但他一点也不悲伤,相反还可多出一支兵马。
正在他想入非非之时,突有斥候来报:“报,将军!袭击董卓的一万人马中了埋伏,死伤惨重,大败而回。”
韩遂又道:“将军,现在应该撤兵了,不然等其董周兵马合在一处,形成夹击之势,我军则危矣!”
北宫伯玉岂能不知,无奈之下,传令收兵。
李源看到敌兵退去,大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注定是难熬的,大军在寒风中凄惨的待到了天明,一经查点,死伤五六千兵马。而董卓却只死了数百人马,斩获数千敌军的战绩,这让周慎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