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预感不妙,忙问道,“差爷,我何时能拿回我的银钱”
官差笑了笑,“那日抢你的拢共是五人,他们将你的银钱分赃了,这人身上的四十两已经输在了赌桌上。
另外四人还在抓捕中,等抓到了人,银钱还在的话,会通知你去县衙领回。”
杨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待官差带着人走出去好远,他还怔怔在站在院中。
他输了,一败涂地!
可屋里父亲的伤不能不治,他还没有真正长大,不能没有父亲的庇佑,柳家那边也需要父亲周旋,将他们早早弄回京城。
这个地方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四婶,我错了……”
“行了,收起你的苦情戏。”后面跟来的林舒冷声开口,“也就谢酒心善,让你挑着她这颗软柿子捏。”
她从袖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杨修,“这二两是看在谢酒的面上,借给你的,我希望你们杨家能自己还一次债,别到时又将这债务推到谢酒头上。”
她问众人,“诸位,可有谁愿意陪他们父子进城的,我担心他又护不住银钱,到时又来我家门口唱大戏耍无赖,这趟算我林舒欠你们一个人情。”
杨家的情况,谢酒已经告知了她。
距离万寿节还有三个多月,未免赦免之事发生变故,杨老二这条命还得留着。
但杨修再狠毒也只是个孩子,未必能护着银子不被大房的人抢走,杨家大房也都不是善茬。
医者的人情谁不想要,马上有几个人站了出来。
谢酒看着杨修,“你丢了银钱怕被责罚,我能理解,但你随意往长辈身上泼脏水,辱长辈名声,这点我无法原谅。
有你这样险恶的用心,便是将来杨家还清了林舒的债务,我一个孀居女子也不敢轻易回去与你们父子共处一个屋檐下,杨修,你好自为之。”
杨修面色土灰,他捏着银子跑进了屋。
眼下的场面是他无力挽回的,第一次出手就将自己陷入了狼狈不堪的境地,他更不能失去父亲。
谢酒朝暗处使了个眼色,让李盛随同他们一起去趟城里。
说来,她还得感谢杨修这一通攀咬,如此,将来杨家再闹幺蛾子逼她回杨家,她也可以借此不回去。
众人亲眼目睹了这场诬陷,舆论会站在她这边的。
刚刚看林舒面子站起来的几个男子,很快就将杨老二从屋里抬了出来,杨家大房此番一个人都没跟去。
刚刚唱得很欢的杨齐如一只燃着的火公鸡般,满脸怒容,也不知是气杨修还是气什么,骂骂咧咧地拿着扫把驱赶众人。
谢酒和林舒几人顺势离开。
一大早闹了一场,她有些饿了。
回到家,她去了灶房。
昨晚被杨老二的叫声惊醒后,一时睡不着,便将红豆给泡上了。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后,她与顾逍已经有几日未曾见面,顾逍此番出手,她决定做些红豆糕以作答谢。
她想借此保持距离,让顾逍早些认清自己的内心,但也不能太远着他,免得让他习惯了没有她的存在,若即若离才能让他更上心。
顾逍并非不喜她,否则也不会亲自来收拾杨老二,可他又留了他一命,以他王爷的身份,杀一个流犯何须要顾忌那么多。
他顾忌的是她谢酒。
他总是尽可能地给予她尊重和信任,不干涉、不破坏她的规划。
这更能证明他对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