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艰难的说：“也许以前认识现在忘了，总之我现在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

云恒康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爆了一句粗口，“凸(艹皿艹)草！！”

我略微低着头，轻轻地说：“我觉得人大概不是我杀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学校，你们可以调监控。如果你们现在只是做笔录的话，是不是做完了，我能走了？”

云恒康咬牙切齿，再次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嗯，桌子质量很好，非常好，好到被云恒康砸了两次都没坏……

他把照片狠狠摔在我面前，道：“你再好好想想，你跟他认不认识，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你的这张照片为什么会被死者放在衣服兜里？那张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全部给我想起来。”

我觉得想起来的可能很渺茫……

谁会记得自己多年前拍过照这种小事啊……

谁又能记得自己生命力出现的每一个人啊？

于是我委婉的问：“要是想不起来……”

“给我想！现在就想。想不起来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那一夜，我想了好多。

想起高中时发生的一些小事。

我隐隐约约记得高中时，我和云堂是同班同学，有几天关系比较好。

我还记得，高中时我对不起一个人。

那个男生叫沈霖枫。

他勉强算得上一个有那么一点点温和的人吧，因为我看到他曾经喂流浪猫。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还没想起来，我只想起我对他说：“你滚。”

我很对不起他。

非常非常对不起他。

关于死者是谁没想到，想到的最多的就是那位沈霖枫。

想起沈霖枫被我拿杯子砸的头破血流的样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好像还欠他一句对不起。

我想起他弯起眼睛，对我露出一个温和而隐忍的笑容。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来着的……

想不起来……

我想起那个傍晚，他一边喂猫，一边喃喃自语：“猫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

一晚上趴在审讯室里浑浑噩噩的，还做了个噩梦，我梦到沈霖枫对我说：“你欠我那么多，该用命偿还……”

早上我猛然惊醒，云恒康大喜过望，问：“想起来了没？”

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小眼神，我充满了愧疚，完全没想起来，只想起来一个无关紧要的同学而已……

云恒康的脸色越来越臭，随时有大骂出口的冲动……

我连忙道：“想起这张照片是我什么时候拍的了。”

云恒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我说：“是我高中时拍的，好像是老师要我们交证件照，也不知道干什么的，我就拍了几张。”

云恒康大喜过望，殷切切的问：“你拍了几张，都送给谁了？他们的姓名？住址？电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