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和董建军被他的这一套骚操作噎得直翻白眼。
他娘的,这郭师傅真是个铁憨憨,你就算是送东西走后门也不能这么送啊。
面前的这两个,一个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一个是街道派出所副所长,你知道这俩人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万一两人立场不同、观念不同,想收的不好意思收,不想收的恼羞成怒,搞不好立马就给你上纲上线,真是既得罪人又办砸了事,弄不好自己还陷进去。
难怪混到快退休了还是个股级,孙主任也不想掺和你的事,真是拎不清啊
董建军两眼一翻,不想说话了,掐了烟头又点起一支,然后转过头去,全当什么都没看见。
实在是没眼看了
郭师傅见此,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关心则乱,办错事了,不过东西已经拿了出去,再想补救也晚了,只能尴尬地坐在原位,手足无措。
李卫国见此,无语道:“郭师傅,东西您就收回去吧,这不合适。”
郭师傅心里大急,还想开口,不过李卫国一挥手却是打断了他:“郭师傅,这样吧,看在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份上,我就给您提供个思路吧,具体能不能弥补,就看您的态度了。”
这都找上门来了,不给他一个解决办法,显然是不好打发的,而且大家一个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近人情以后见面也尴尬。
郭师傅眼睛一亮,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道:“诶诶李科长您说,您说,能办得到的,我一定照办”
李卫国端起茶缸喝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郭大撇子涉及的主要是两个罪名,第一个是里应外合偷盗、销售厂里的物料、工件;另外一个是轮,致使受害人不堪受辱自缢身亡。”
“第一个还好说,他们几个偷盗的数额不是太大,两三百块钱的物料而已,罪责算不上太重,罚款加开除,再蹲几个月炮局基本就过去了,最要命的是第二个。”
“您如果想弥补的话,等下午受害者的家属到派出所认领遗体,就想办法获得受害者家属的谅解吧。最好是给到受害者家属一个合理的赔偿,争取拿到家属的谅解书,说不定对后面检查院的起诉以及法院的判决能够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如果补偿方面,你自己一家力有未逮的话,可以找其他四家也一起出点力,毕竟这个桉子郭德彪他们四人也是一样有份的,尤其是那个废品收购员汪全贵,他的罪责最大。”
郭大撇子他们犯的事不是直接杀人,不是赶上严//打的话,不一定就是枪毙,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挽回,那多给受害者家属争取点补偿也是好事。
但是具体人家法院会不会酌情降低判罚标准,这个他就保证不了了,全看人家法院的量裁。
不过按他们几个的情况,再怎么补偿,估计也够呛。
废品收购员汪全贵肯定是死定了,没救了,妥妥的西郊走一遭。
至于郭大撇子嘛,不死也得十年往上,这还是看他检举有功的份上。
郭师傅闻言,对这个方案不是很满意,看了看桌面上推出去的两个信封,欲言又止道:“李科长,难道咱就不能在厂里就把事情”
听他这话,李卫国和董建军脸色顿时拉了下,哪里还不知道这个老货想要干什么。
就他这三两下还学别人走后门,想把桉子压下,真是可笑!
李卫国神色一冷,厉声喝道:“郭师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觉得你这点东西能够挑战国法吗?”
“给你指条明路,是看在你是厂里老职工的份上,不忍心你这么大年纪了以后没了指望,你如果靠这点东西就想帮郭大撇子逃脱法律的制裁,那么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
“现在,你要么按照我给你说的,去给郭大撇子赎罪,要么你就去找点别的门路试试,你看有没有人能帮你把这桉子压下来。”
说罢,李卫国“砰”的一声,将茶缸重重地往桌上一顿,怒气升腾。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郭师傅见他发怒,顿时吓了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鞠躬道歉:“对对不起,领导,是我老湖涂了,思想觉悟不够,是我的错,我这就按照您的指示去联系其他家,一定争取给受害者家属一个满意的补偿”
看到现场两位经办领导一脸的怒容,他真是吓坏了,这时才想起来保卫科是什么地方,生怕一个不好就把他自己折了进去,也不敢讨价还价了,连忙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