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听他一介绍,李卫国和董建军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来求情来了。
不过人家既然来了,也不好直接就赶人,还是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您好,郭师傅。”
郭师傅拘谨地跟李卫国和董建军分别握了握手:“您好您好,李科长,董所,打扰您二位了。”
相互认识过后,孙主任看情况差不多了,于是说道:“那什么李科长,董所,我车间里还有点事儿,你们先聊着,我回去一趟。”说着,也不顾李卫国的挽留,直接就出了门。
送走了孙主任,李卫国关上房门,回身先给董建军分了支烟,随后也给郭师傅递了一支:“郭师傅,来,您抽支烟。”
郭师傅双手接过,随后麻利地从兜里掏出火柴,想要先给李卫国和董建军点上。
不过李卫国和董建军伸手一挡,却是拒绝了。
点烟就算了,明知道对方是来求情的,事情不好办的话,还是不要接受对方太多的客套。
郭师傅见他俩都不太好说话,尴尬地拿着火柴,挤了个僵硬的笑容,道:“李科长,董所,实在是抱歉,我那不懂事的儿子给两位领导添麻烦了,事情的经过,来的时候我也听说了。”
“唉,说实在的,他做下这么大的孽,我也没什么脸来找两位领导求情,都是我的错啊,这些年一直忙于工作,疏于了对他的管教,以至于让他和街面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到一起,如今更是犯下如此大错”说着,郭师傅眼眶就红了,捏着香烟的手都在颤抖。
李卫国和董建军慢慢地抽着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们说什么都不合适,更不可能因为他打感情牌就给他承诺什么。
这郭大撇子都三十好几,成家立业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这个时候再说什么疏于管教,就没什么意思了。
而且偷盗加可是犯罪,不是什么不痛不痒的小事,可不是什么懂不懂事就能敷衍过去的。
郭师傅见李卫国和董建军都默默地抽着烟不说话,知道这个事情难办了。
他们两位是桉子的经办领导,如果他们不点头,这事儿就没法善了,恐怕等移送司法机关,再想求情就难了。
于是斟酌了一下,郭师傅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两条大前门,轻轻放到了李卫国和董建军的面前,低声下气道:
“李科长,董所,我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惹下了大祸,但是我们家就他一个儿子,我年纪也大了,再过几年就干不动了,以后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指着他,如果如果他有个万一我们我们老两口以后真的就没指望了,所以能不能请两位领导高抬一手?”
李卫国和董建军相视了一眼,有些无奈,每每发生这种桉子,总是有像他这种来求情的,大家一个街道,甚至是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有的七拐八拐的都能搭得上关系,又不好直接拒绝,实在是麻烦。
如果是不大的桉子或者有灵活处理余地的,原则范围内,他们也不介意抬抬手。
但是郭大撇子这桉子贺处长已经把处置方案交代清楚了,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压根就不可能更改,而且他们犯下的事情违背了国家的安置政策,属于顶风作桉,这种事情没谁敢给他开后门。
董建军抽着烟,一言不发,看得出来,他兴致缺缺,压根就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跟他废什么话。
而且以郭师傅区区一个股级的生产组长也不够压下这个事情,更不够格让他卖面子。
李卫国也差不多是这个态度,于是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直言道:“郭师傅,这个桉子如果受害人王二妮没有死,或许还能想办法补救一下,但是现在人没了,那就没办法了,说破天他也是得接受法律的制裁的。”
郭师傅一听他这话,当场就吓瘫了,手一哆嗦,烟都没夹住,直接掉到了地上。
捂着心脏缓了好一会儿,郭师傅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李科长,真的没办法了吗?能不能想办法保他一命,我也不奢求他全须全尾地摘出来,能活下来就好啊”
说完,郭师傅病急乱投医,着急忙慌地就从挎包里掏出了两个信封,分别推到了李卫国和董建军面前。
看两个信封的厚度,如果都是放的大黑十的话,每个少说也有个三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