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几人骑着自行车赶到西大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军绿色的嘎斯吉普在往外开,值班的岗卫是庄泰,不过庄泰并没有发现异常,敬了个礼就准备给其放行。
李卫国一看对方就要走了,赶紧厉声喝道:“大壮,拦住那辆吉普!”
庄泰闻声,顿时抖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听从了命令,端起五六式,大跨步就从岗台上冲到了吉普车车旁。
“停车!
”
车窗外突然伸进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吓得驾驶员亡魂皆冒,连忙“呲”地一下踩了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车上的驾驶员和副驾驶的青年干部被庄泰突然冲过来的这一下吓得不轻,当即恼羞成怒。
尤其是副驾驶的那位青年干部,更是脾气大,怒气冲冲地摔门下来,指着庄泰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你有病是不是?开着车呢你把枪伸过来?”
“保卫科的了不起是吧?你一个小小的保卫员,信不信回头我整死你?”
骑车赶到的李卫国听到这话,脸色霎时间就阴沉了下来。
“我要是不信呢?”
“不信我们就走着”
这位青年干部话还没说完,结果转头发现说话的是李卫国,顿时噎住了。
李卫国更是意外,这位牛逼哄哄的青年干部不正是昨天晚上在羁押室门外口出狂言,嚣张到没边,结果被自家老爷子一个大比兜扇懵逼的二愣子么。
这半边的猪脸都肿到发紫了,太好认了。
好嘛,正准备安排人找你给你点关照呢,你就自己撞了上来,缘分哪
后面跟上来的刘恒郑山等人,赶到后连忙将自行车堵到了吉普车车前,防止其逃跑,大门值班室里听见动静的另外两位保卫员也跟着冲了出来。
“科长。”3
大壮等三位当值保卫员给李卫国打了个招呼。
李卫国跟他们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看向了这位青年干部,面无表情道:“刚才你说什么?我要是不信,你准备怎么样?你打算怎么整死我?”
在场一众保卫员纷纷面色不善地看向了他,慢慢地围拢了上来。
这位青年干部见形势不妙,掂量了一下,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惹不起他们一帮人,只好讪讪地赔了一个笑脸:
“呃呵呵,李科长,我就是一时气愤,说个气话而已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呵呵”
李卫国嗤笑了一声,道:“开玩笑?我看着不像啊,这么威风。”
这青年干部也知道保卫科不好惹,不敢当他的面造次,只能低头认怂道:“呵呵,误会真是误会,李科长”
李卫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而是走到吉普车车旁看向了车后座和车厢。
这一看,嘿,好家伙,车后座和车厢里面装的东西还真不少,棉衣棉布七八捆,还有不少的蓝色工装服以及成捆的解放鞋,把整个后座和后车厢都塞得满满当当的,看来举报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这下子李卫国心里就有谱了,于是也不废话,走到驾驶室旁边,敲了敲车门,便命令道:“驾驶员立刻熄火下车。”
驾驶员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配合地服从了命令,熄火下车。
不过那位青年干部就有点慌了,连忙走到近前套近乎:“哎幼,李科长,只是个误会而已,我这个人就是嘴笨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来来来,各位兄弟抽根烟,去去火。”
说着,他就掏出了一包牡丹,想挨个敬烟。
不过李卫国伸手一挡,却是将他递过来的烟拨到了一边:“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这位青年干部见李卫国三番五次地不给面子,心中的怒火不由的“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他曾几何时受过这种轻视?
于是咬了咬牙,便自报家门道:“我是后勤物资科的副科长,王宝义,我叔叔是厂长王建邦!李科长,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卫国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一挑,忍不住就多瞅了他两眼。
就说呢,敢指着保卫员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原来不单是手握实权的物资科副科长,还是个背景深厚的太子爷呀,难怪敢这么嚣张。
不过可惜了,现在已经是前朝的太子,昨日的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