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向华噎住了,一时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见王镇海铁了心的护犊子,范向华脸色几经变幻,最后权衡了一下,只好铁青着脸放了一句狠话:
“好王师傅,我给您这个面子,但是厂委会那边我会如实汇报,咱就走着瞧,哼!”
说罢,范向华恨恨地看了李卫国一眼,转身就欲带人离去。
不过来都来了,李卫国哪能让他就这么走呢,当即伸手拦住了他,而刘恒、郑山、杨小军等三四十位保卫员也纷纷围拢了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包围在中间,堵住了去路。
范向华见此,脸色一变,当即喝问道:“李卫国,你们干什么?想造反是吧?”
李卫国笑了笑,道:“害范处,咱造谁的反也不敢造您的反不是。”
“主要是今天有一个人犯了事被咱保卫科抓了,他说是您的亲戚,想求情让我们高抬一手。”
“但是您有哪些亲戚我们也没见过,也不认识,为了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所以想请您认认人。”
“喏就在那屋里,您看看是不是您家里的哪位亲戚。”
说着,李卫国笑呵呵地给他往一楼最边上的那间羁押室指了指。
亲戚?
范向华疑狐地看了李卫国一眼,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不过他确实是安排了几个亲戚进了轧钢厂上班,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犯了什么事落在了保卫科手里。
疑惑之下,范向华就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走到窗口往里一瞅,发现里面关着的是范安仁后,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人都被抓到这儿来了,他哪里还不知道东窗事发了。
这下玩完了,祸事啊!
范向华顷刻间汗如雨下,慌得一批,也顾不得找李卫国麻烦了,缓了两口气,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想赶紧回去找王厂长想想对策。
“范处,来都来了,不进去和您亲戚聊两句?”李卫国横身一挡,就拦住了他。
范向华僵硬地挤了个笑脸,道:“聊就不聊了,这人我也没见过,不认识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他哆哆嗦嗦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就想绕开李卫国往外走去。
但是李卫国哪里会让他走,五指成爪,往他肩膀上一扣就死死摁住了他。
“不好意思,范处,您可不能走,您涉嫌指使驾驶员打砸破坏国有车辆以及偷盗、转运集体财产。”
“按照相关规定,我有权对您进行讯问调查,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保卫科的工作。”
犹如铁爪般的五指,死死地扣住了范向华肩膀的骨头,捏得他忍不住“啊”的一下就叫出了声来。
范向华疼痛不已,连忙对着胡大保等一干部下就叫喊道:“你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李卫国造反吗?还不快把这个混蛋给我拉开!”
胡大保等人见状一惊,连忙想上前拉开李卫国,不过在场这么多保卫员,哪里会让他们如意,没走两步就被刘恒、郑山和杨小军他们给摁在了原地。
范向华见手下都被拦住了,心下是又惊又惧,色厉内荏道:“李卫国,你肆意妄为,目无上级,我要到厂委会那儿去告你!”
李卫国闻言,嘿嘿一笑,无所谓道:“行,欢迎范处您去告状,我这人也没啥优点,就是善于接受领导们的质疑和意见,不过在您告状之前,还得请您先在保卫科做客一段时间。”
说完,李卫国也不再搭理他的大吼大叫,而是转头朝刘恒笑问道:“刘恒,你看像咱范处这么大的领导,来咱保卫科做客,能不能给安排个单间?”
“能,太能了,必须能!”
说完,刘恒紧咬住嘴唇,死死地憋住了笑意,其他在场的保卫员也是憋得很辛苦,双肩不停地颤动,生怕一不小心笑出了声来。
“行,那就给咱范处安排上。”
“好的,没问题。”
很快,有眼色的邵刚立马就给他们找来一间羁押室的钥匙。
打开房门,李卫国和刘恒也不管范向华怎么挣扎嘶吼,一左一右,叉住他的咯吱窝就给他送了进去。
同时还拿来了一副手铐,“卡察”一声就将范向华的手腕和通风窗的铁栅栏铐在了一起。
李卫国用的还是老招数,让范向华的手臂被高高吊起,整个身子斜挂在窗口,脚尖刚好能点着地。
没办法,谁叫咱范处脾气大呢。
只能先请他好好冷静冷静,等没脾气了再来慢慢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