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十来分钟,两人吃完晚饭。
李卫国起身准备收拾餐桌,不过却是一把被雨水摁住,不准他动。
美其名曰这是女人的活计,大老爷们不准插手。
见执拗不过雨水,李卫国索性也就由着她了,吃饱喝足,往椅子上一靠,美滋滋地就点了根烟。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老爷们真是幸福啊,下班回到家基本啥活儿也不用干,跟个地主老财似的。
这要是让后世那些花几十万彩礼结果娶回来个祖宗的苦逼们看见了,估计都得羡慕得哭出声来。
一边抽着烟,一边悠哉地陪着雨水唠家常,聊得正是火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
房门没关,是敞开着的,二大爷刘海中笑呵呵地从门外伸进头来,见李卫国正清闲,抬手便向李卫国举了举手里提着的散装白酒和一小叠花生米。
“李科长,忙不忙啊,咱整点儿?”
李卫国打量了一眼刘海中手里提着的东西。
嘿,还别说,这老梆子总算是学聪明了,找人喝酒知道带下酒菜了,也不知道他这回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儿。
李卫国笑道:“是二大爷啊,行,您进来吧。”
得到准许,刘海中乐呵呵地就进来了,进了屋也不客气,朝雨水点了点头,将酒菜放下,便一屁股坐到了李卫国对面。
“李科长,我今儿个可是偶然弄到了一点花生米,正好酒瘾犯了,来找您喝两盅。”
李卫国笑了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行,那就陪二大爷您喝两盅,雨水,帮我们找两个杯子来。”
“嗯,好的。”
雨水应声去翻橱柜,很快就给他俩找来了两个干净的酒杯。
也没打扰他俩喝酒,雨水只是叮嘱了李卫国一句“少喝点儿”便走了。
雨水一走,刘海中很殷勤地就拿过酒瓶咬开,给一人先满了一杯。
接过刘海中递来的酒杯,李卫国问道:“二大爷,您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突然找我喝酒,是有什么事儿吧?”
刘海中笑呵呵道:“害这不怎么说您是领导呢,什么都瞒不住您呐,我这是来跟您打听点消息来的。”
“打听消息?”
“嘿嘿是啊,听说您今天下班的时候抓了一个三车间的生产组长?”刘海中试探地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李卫国大致猜到了他的来意。
今天抓的那个三车间的生产组长廖中发可不就是和刘海中同一个车间的么。
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抓到廖中发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厂里不少职工都看见了,等明天审讯结果出来所有人都能知道,告诉他也没什么。
“是啊,抓了三车间一个叫廖中发的生产组长,偷了两斤多的紫铜,想从厂区西北角的暗门出去,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怎么二大爷您认识?准备给他求情来的?”李卫国反问了一句。
“哎幼,不能,不能认识是认识,不过可不是求情,李科长您别误会。”刘海中摆手解释了一句。
接着又道:“这个廖中发正是我们组的组长,只是没想到啊,他平时老是摆出一副老实正经的模样,居然会干出这种偷盗国家财产的事儿。”
“该!抓得好啊,哈哈哈来,李科长,我敬您一个。”说着刘海中举杯就一口闷了,搞得跟嫉恶如仇一样。
一看他这样,李卫国哪里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
这老小子估计是惦记上人家生产组长的位置了,特地过来打听消息来的。
不过人家虽然又菜又爱玩,但也不能打击了人家的积极性不是,去厂里作总比在院里作的好,这方面李卫国还是很支持的。
李卫国笑呵呵地给他回敬了一个:“二大爷,这廖中发偷的东西不少,估计组长的职位是保不住了,您身为七级工老师傅,这生产组长的职位,您的希望可不小啊。”
“诶幼谢您吉言咯哈哈哈”
这句话一下子就挠到了刘海中的痒处了,可把他乐得不行,连连谦虚摆手。
嘴上虽然谦虚着,但脸上的喜色是怎么都遮掩不住,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出任厂领导走上人生巅峰了。
得了好消息,二大爷酒兴大发,也不再含蓄,拉着李卫国就是不停地推杯换盏。
看来这冬夜的寒冷也安抚不住二大爷躁动的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