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卫国写好桉件报告，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忽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进来的正是曹德茂夫妇。

这曹德茂夫妇在外面等了许久，一直都没有离去，直到李卫国他们审完了才找上门来，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求情，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不成气也不能不管不问。

“李科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精轧车间主任曹德茂进门就先道了个歉，然后将手里提着的两条大前门和一斤水果糖放到了李卫国的桌子上。

“曹主任，您二位客气了，来，先请坐吧。”

李卫国瞥了一眼他们送来的香烟和糖果，不甚在意，站起身来与他们夫妇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坐下。

曹德茂夫妇与李卫国握了握手，然后坐到了近前。

沉吟了片刻，曹德茂这才叹了一口气，苦涩道：“李科长，今晚的事情让您见笑了，实在是家门不幸啊，我们干了半辈子工作，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曹小波是我们家老二，我跟他娘一共就两个孩子，老大八岁的时候夭折了，现在就剩他一个孩子，我和他娘平时工作忙，对他疏于管教，哪成想他如今犯下如此大错”

说着，曹德茂夫妇低头抹了把眼泪，不禁悲从心起。

李卫国给他递了根烟，没有说什么，现在的事情已经明明白白，但是以他的立场又不好说什么，最终曹小波和王翠花会怎么处理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所以哪怕曹德茂夫妇说得再可怜，他也不能表态，免得大包大揽又办不了，到时候丢人，况且区区两条烟和一斤糖也不值当。

“李科长，我们知道我们家老二的事情可能很棘手，我也不让您为难，我就是想问问现在这种情况最终会是什么结果，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弥补过错。”

曹德茂作为体制内的老干部也知道两条烟和一斤糖的份量，这点东西充其量就是上门的一个敲门砖，顶多能让人家态度好一点，多的也不用指望，所以他也只是想探探口风。

李卫国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桉件报告，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曹主任，按现在的笔录内容，曹小波和王翠花的事情影响是比较恶劣的。轻的话可能坐牢，如果从严处理的话，也有可能会直接掉脑袋。

但是现在桉子还没有完全定性，具体的得等明天汇报过领导之后才能确认，所以我现在也给不了您准信，一切得等明天领导过目之后才能确定，您二位明天也可以先看看领导的态度。”

李卫国的潜意思也很明显，事情虽然闹得大，但现在没有完全定性走程序，还是有点机会的，有关系的就赶紧走关系活动活动，具体什么结果就看个人能耐了。

本来如果孙大志真是老实巴交的受害人也就罢了，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偏偏他不是，一个喝醉了酒就打老婆的人渣天然的就让人反感。

而曹小波和王翠花两人的行为虽然出格，但也罪不至死，所以李卫国也不介意力所能及的给一点提示。

曹德茂夫妇闻言，紧悬的心暂时放下了一半，没有直接走程序就好，也许还能有转机。

“诶好好，那就谢谢您了，李科长，大晚上的给您添麻烦了，那我们就先回去等通知，明天再来。”

“行，您二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