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少敏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叹息说,“好还是不好,我也说不清楚。”
苏妤觉得这话听起来古怪,“什么意思?”
吉少敏塞了一般橘子到苏妤嘴里,又掰了一瓣扔自己嘴里,竖起手指,含糊说,“两件事!”
第一件,是关于白京墨的,传言南风馆的有一个名叫岑辞的小倌,是继杜若之后又一个被赎身的台柱,而且赎身的价格是杜若的两倍。白京墨和岑辞的关系苏妤早就有所怀疑,如今岑辞出事,眼看就要跟别人走了,可是白京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二件,是关于秦黛容的,小道消息说京城来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也看上了秦黛容,现在正在跟林县令的二子林雨期竞争呢。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其他的想必说了你也不会关心。”吉少敏已经吃完了一个橘子,正准备再剥一个,目光流转中却瞥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院子里,她微微眯眼定睛看去,顿时吓了一跳,“嚯,我知道你爹抠门,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苏妤正琢磨吉少敏说的这两件事,听了这话不解的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彭静缘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衣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消瘦的脸上神色凝重,一阵风刮过,他人就跟树枝一样几乎要跟着晃动起来。
“他不是我家的人。”苏妤解释说。
吉少敏干脆推开窗户,趴在了窗柩上,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一样评价说,“身高够了,五官看起来也没有大问题,等养好了指不定也不难看。”
苏妤好笑的调侃说,“你想什么呢,人家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你要是真喜欢,我去帮你美言几句。”
吉少敏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姐姐无福消受。”
“你堂堂吉祥酒楼大小姐还怕配不上一个庶子吗?”苏妤说道,在她心里,吉少敏连皇亲国戚都配得上的。
“庶子?”吉少敏眨巴着眼睛,忍不住八卦起来。
苏妤看了眼彭静缘,想了想还是没把对方的信息泄露出来,只含糊说。“反正不是什么大人物,对了,你过会儿走的时候可以帮忙把他捎去镇上吗?”
见苏妤不肯说,吉少敏也没了兴致,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彭静缘如今的模样也着实让这两个颜狗提不起兴致来。
听说自己下午就可以跟着今天来的客人一起去镇上,彭静缘像是久别的旅人突然要回到家一样,激动之余又有些恐惧。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能回去吗?那些人是否还活着?他的亲信又是否依旧忠心耿耿?也许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呵”彭静缘低笑一声,这样也好,这样就没有人怀疑他了,看着水缸中陌生的一张脸,别说那些“旧人”了,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范辑明见彭静缘一直站在水缸边,神色凝重,便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范辑明问。
彭静缘被这声音惊醒,回过神来,忙假装洗了洗手,摇头说,“没事。”
范辑明看着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既然相识一场,有什么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谢谢。”彭静缘拍着范辑明的肩膀,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救了我好几次,你放心,我彭静缘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来日一定报答。”
范辑明无所谓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递给对方,“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彭静缘倒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接过,“多谢。”
范辑明笑了笑,转身进了屋里,走到台阶上的时候想起还被关在柴房里的苏莠,回头冲彭静缘说,“离开之前去见见苏莠吧,虽然你不记得了,但为了避免以后后悔,还是去道个别吧。”
苏莠这是第二次被关进柴房里了,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稻草铺在墙角里,然后自我催眠的告诉自己,她现在躺的地方不是柴房,盖的不是枯草,而是她家的席梦思大床,是她家的鹅绒被子。她现在肚子一点都不饿,因为她刚吃完法国鹅肝,最近正在减肥。
“扣扣”
就在苏莠几乎要催眠成功,在鹅绒被和法国鹅肝中睡过去的时候,一阵该死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苏莠翻了个身,把一切当做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