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妙的静心修持之法。
白琼仙与祝娿对视一眼,后者火元之身,妖躁之体,闻得此音更是心中一阵清凉,生出拜门之心。
只是倏尔丹池法力划开心结,顿时让她面目为之一紧。
李景元看上去不曾受过,声音未变:“世上诸事,总有例外,金童一事,若依庵中祖训,入者许进不许出,也该无人去天问司报案。”
“慈悲故,当弃用身。”里间一声轻叹,“世外之处,终究不是世外之人,痴儿……”
却不知是不是说那位报案比丘尼。
“心无挂碍,无有恐怖。红尘滚浪,亦有三千大道,避而不见,如何观世之音。”李景元再次叩门,“李氏景元,求见,水月大师。”
身后两女静静随立一边,虽不知观中何人,但见李景元这般崇敬,那必然也是元胎天师一流,不敢造次。
“回罢,庵主不见外客,庵中也无惹红尘之心。”庵中清音再起,只是较之之前,却少了几分自然蛊惑。
李景元这才放下门环,白琼仙以为他将弃功,不由面上一急,却又听李景元开口,却是不显外声,仅传音而去。
“若是如此,庵中何来男身,莫不是几位师太平日膩了那山中野果……想另寻妙味?”
“吱呀!”院门猝不及防之下大开,却见一只纤纤玉手,既带几分纤弱,又生几分莹润饱满,只是气势凶厉,想扣住他头上左耳。
李景元连退几步,却只见那只玉手不见后退,反而成势,一股钻心之痛传来,耳折于手,便见一道玲珑高挑,外覆行衣的身影站立身前。
面容宝妍,如面目善人,高发盘髻,不去如头,自带三分出尘远气,又不见下流体态之媚俗,称得上一句真骨莲花身,宝相无华容。
只是见到来人,李景元却是失了先前淡然,身下青云铺开,拧过一耳,后退方圆才住,微躬腰身:“见过元妙天师。”
国封天师,位比三品。
二女见状,同样揖礼。
元妙见状,收了本已探出去的玉手,横了端正行礼的李景元一眼:“出走多年,回来却失了真形,若你母亲在世,定当罚你个七荤八素。”
李景元眼观鼻,鼻观心,不去多言,这是看到元妙天师身后两位女尼前来,对着元妙行礼,听声音,左边那位年纪稍大的便是先前开口之人。
“天师,这小辈无礼,佛门禁地,暗喻于色,可由珈蓝钉穿琵琶骨,锁天崖百日,受尽风吹日晒可解。”熟料这女尼开口便是酷刑,哪里见得先前慈悲。
“过了。”李景元连忙打断,“激将之法,多说污了佛门清静,还是先谈正事。”
“佛门无外事,诸位还是请回吧。”女尼面色不改。
李景元这会儿却是恢复了几分,侧耳之痛暂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女尼刚想辩驳,却见元妙天师玉手拦来,却是忽然扭头看向白琼仙:“已避至此,却依旧不得清静,诸般世情,唯劫难逃。这是水月庵的劫数。”
说完,又转头看向李景元:“庵中只清茶淡水,若有担待,便自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