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元口中呼出一股三昧浊气,真火炽盛之际,大罗翻腾,龙虎长鸣,复返清明,手中轻托婀娜身,抱枕在怀,却是不见心魔念,渡三昧真性,来往二人纠缠之间。
外界,随刑令而开,一抹金光自天际而开,恢宏磅礴,如天降神兵,锋锐之机不为止戈,只取凶首。
天云避散,妖气分化,一柄金胎玉砌而成之剑耸立高台,剑分清光垂于三首之间,锐气之下,三首隐现血迹。
见状,执法令之人望向高台。
高台之上,黄衣云纹者,一郡郡守之身,高冠博带,中年意气,三尺长髯。
又有紫衣神纹,束装正身,佩金剑,环玉尺腰扣,边纹金线,威仪四方,无人敢与之对视。
两人互望一眼,郡守挽起衣袖,抽出面前案桌之上,宣桶之中一张宣斩令,扔出。
令牌在空中翻滚,宣令之人口舌大开,正要出音。
却见那令牌陡然停在半空之中,宣读之人一时不察,收回了声,却是引来秘法反噬,面目青红一片。
高台上,两位大人物却是丝毫不觉惊讶,只是望向台下某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也好让我等瞧瞧,这些年都有哪些个暗地里阳奉阴违的东西。”
说着,一道如同天山渊海般的司机升腾而起,笼罩四方。
台下,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忽然走出人群,走上高台。
“灵君何必动怒,三首之孽,不过前朝,自新朝以来,我等安分守己,何曾得罪周城,竟也惹来杀生之祸?”
台上,赵灵君却是二话不说,一掌拍下。
那青年也不恼,手中翻出一枚令牌,上面黑色墨纹显露,汇聚一方真龙之迹,散去掌力。
“墨海龙王?”台上赵灵君见到这墨迹,却是眼神半合,“此事是你在背后捣鬼?”
那墨迹龙首口吐人言:“赵小芳……”
赵灵君面色一黑,神色顿时变得危险起来,确听那龙首继续道:“这小崽子受了魔道蛊惑不假,我也不去辩解什么,只是你若想揪出背后真凶,就留下他一条性命,等我来后再做打算。”
赵灵君眼中神光闪烁:“今日这头妖龙必死无疑。”
说着,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围观群众,又看向那名书生:“这是你新纳的女婿?如果没有其他事,就不要妨碍我们用刑。”
那墨迹龙首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消散在这方天地,那书生也行礼下台,不再言语。
楼中,李真泉却是脸色肃然,语气冷冽:“墨海龙王?这老家伙怎么也出关了,不过也难怪赵小芳这家伙平日听谁提他这名字就拼命的性子,今天也忍了下来。”
“墨湖龙王,难道是传闻前朝那位留下的笔墨真迹显化的先天元灵?”
李真泉点头:“如此跟脚,先天就得了个法力无边,更修有万劫不灭之体,墨海不枯,真身不死,倒和那位青虹姥姥一个路数,比这三首蛟之流更是不知强出凡几,此妖若出,恐怕巡牧郡域的那位也要来了。”
“不过此事与我等无关。”李景元淡然开口,“今日过来,不过是见个热闹。”
说话间,外界已然是令落声起,再剑落。
三首囫囵倒地,溅起一地血迹,宝血凝而不散,汇聚真元本性,红尘映照之下,又有道韵流淌。
大妖之躯,已然是炼制仙宝的辅材,平日一寸难求,今日却是一饱眼福,场外众人见那氤氲妖血之气,恍惚之间也觉神清气明,血气方升。
李景元抚开怀中青丝发箍,揽无骨柳细腰,纤白莹润,双掌环合,恰拇指相扣,撤去一手撑腿,掸开淡雾。
“手起剑落,也是干脆,不知是那位老祖用剑?”
“还能有谁,玄道老祖。”
“大材小用了。”
“这却是我等后辈不争气。”李真泉叹息一声,“大妖材料之事贤侄莫要担心,先前所说之物,我已经与龚郡守议定。”
“相比这个,我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不知泉叔可否解惑?”
“咚咚……”正在这时,一阵敲门之声响起,一道收放张显的修长媚影折在门上,随灯火摇曳。
“进来。”李景元暂时止住话头,让人送食。
来人一身紧腰勒身长裙,外衫绿罗,,低头温驯,又有端庄雅媚之气浮现,尤其身段折放,惊人之外兼杂合韵,像经事而未动心之果,闻之便知身媚滋味。
可叹极品。
只是李景元面上却现出几分讶然。
那食使初时低眉,行至桌前,见李景元半分放荡之态,嘴唇微张,露痴享呆态,缱绻青丝绕鬓而折,随微汗贴出七分妇人之媚,交叠目泪。
李真泉何等人也,虽起初也见这妇人娇媚,如今也不打算夺人所爱,便悄然告辞,留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