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元耐心听着。
“其中共商几国提议要入天灵宝库。陛下否决此议,几国便不再提,后又有诸国言明国内妖祸弥多,尤以北蛮诸部,青丘,龙宫等妖物圣地一手遮天,希望圣朝施以援手……”
这一说便是一刻,将今日早朝之事尽皆道来。
李景元看了看外面天色,午时未到。
“陛下最后提出,有心盟约者,进天问司,入诸国榜即可。”
听闻诸国榜,李景元忍不住颤动了一下眼帘,当今真是好大的手笔。
“所以?”李景元看着大妇。
“诸国之中,南方列强以祝火之国为盛,我听闻你府中藏有一娇娘,未失红丸,乃是此国贵人?”
李景元默然。
大妇眯了眯眼:“祝火之国与圣朝交好,国力昌盛,若能得其臂助,我们这一脉也能护住……”
“元儿不敢给主母一脉摸黑,如今却是不配与之为伍。”
这句话说完,就见这大妇面上青红一片,胸口起伏。
不过终究是养出了几分城府:“你终归也是出自我脉……这样吧,若你能促成圣儿与此女姻缘,我便与你过往恩怨两消如何。”
“大母说笑了。”李景元此时连主母都不叫了,一脸讥讽地看着李圣,“兄长往日的主见哪里去了,如今终身大事也要强取横夺了?真是好大个人儿。”
“你莫胡说!”李圣终于忍不住,面目赤红,朝着李景元开口说道,“哪里来的强取横夺,你与那祝火之女一未成亲,二未成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何你能求得,我求不得。”
这番话一说,台上大妇露出宽慰之色。
李景元呵呵一声:“那就不该由大母开这个口,以长辈之势压我,以恩怨之事裹挟,这不是强取横夺是什么,几年不见,这颠倒黑白的本领,大兄倒是未曾落下,难怪跨不过这宗师天堑。”
“你!”被说到了痛处,李圣再也忍受不得,就要爆发,却被大妇拦了下来。
“景元说的是,是我僭越了,但圣儿天命之身,又有这偌大家业,还是配的上贵人的。”这却是在贬低李景元如今一介武夫,没有积蓄,如何长久。
“偌大家业?我听闻兄长为了突破抱丹,这些年往府中借了不少资源,父亲闭关所需天才地宝也是家族所出?”
“啪!”大妇脸色陡然一冷,将茶杯摔在桌上,轻声呵斥:“哪里来的长舌,说这些不着调的混账话!”
“嗯?不是吗?”李景元这时却望向一边的小厮,顿时,后者满头大汗。
“这……小的……”他真的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跪倒在地。
上方,大妇,狠狠剜了一眼李景元,她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这家伙,只是眼下……
“好了,莫要胡说,小三是我信得过的人。”大妇面色变换几分,想到了府中近日来的遭遇,压下胸中暴戾,说了一句。
这倒是令得李景元刮目相看。
“景元还没说你来见我又是所为何事。”大妇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为了帮大夫人教训一些顽劣家仆了。”说着,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小厮,“那日绑起来的李耗,现在在何方?”
那小厮抬头看了大夫人一眼。
大妇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却是久违地露出了笑意:“是那位斗胆冲撞国公府的小厮?”
“冲撞?”李景元似笑非笑,“那就冲撞好了。”
说着一道法力就落在面前小厮身上,将他一只手臂折了下来。
“啊!”猝不及防之下一阵吃痛,小厮忍不住痛呼出声,随即在地上打起了滚。
“你做什么!”堂间,夫人呵斥出声,“疯了不成?”
“主母何出此言。”李景元却是一脸无辜,“此人之前目光直视我,这般无礼冲撞我,不该罚吗?”
大妇额头青筋隐现,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看着下方苦苦哀嚎,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小厮道:“该罚,可不该你罚。”
李景元这才回头看着大夫人,嘴角含笑,语气森幽:“这也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