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志将杨凡等三人带回了警队,没有经过任何询问,直接把他们扔在了拘留室里。(首发)张长志很“大意”地没有收缴三个人的手机,很给这些有身份的人面子,也给了他们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具体他们能联系到谁,这些人又能使出什么样的手段?这些人是否会受到陈书记的责任追究?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反正这些人的龌龊事,牵扯不到他的头上。张长志这是憋着坏,准备站在边上看热闹。
张长志回到警队的第一时间,就去了大队长张保国的办公室。
张保国这一个多小时,可谓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心灵的一种煎熬和折磨,现在终于把张长志盼了回来。
张长志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还没有坐稳,他就迫不急待的询问事情的结果。张长志把在这家四星级酒店中发生的事以及他给徐阳主任赔礼道歉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保国。张保国听徐主任接受了他们的道歉,陈书记也没有其他表示,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些。
张保国嘱咐张长志看紧了这三个人,不要让他们脱离了视线,供他们吃好喝好,具体要如何做,待他向上面请求以后再做决定。然后急匆匆地驾车去了分局。
秦虎在张保国走后,一直心神不宁,焦急地等着张保国的回信。张保国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就注意看张保国的脸色,看到他神色正常,没有沮丧的表情,一直吊着的心,下来了一半。
“快说说情况。”
秦虎同样是迫不急待,但去没有象张保国那样猴急,待两个人都点上一棵烟后。才询问事情的进展情况。
张保国把张长志在宾馆中的经历照猫画虎地讲了一遍后。秦虎也沉默了。这件事还真是麻烦,不是他不想依法办这三个人,他也不敢不办,这三个人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分量,但是关键是,他们可能会牵扯很多人。
秦虎和杨凡认识,但并不是很熟,他知道这个亦黑亦白的家伙在新阜市很有能量,认识的高官显贵不少。而另外两个市煤炭局和安监局的副局长和他也有过几次接触,两个人也曾经替秦虎办过事。并且共同的朋友很多。
让秦虎对这三个人下狠手,他心中还有些戚戚然。
这三个人在警车上已经承认了,他们在宾馆中和三个女孩有过接触。所以张长志基本认定了这个事实,而又因为是陈书记报的案,案件的性质认定也是不离十。所以张长志向张保国汇报是这么说的,张保国也是这样告诉秦虎的。
按法定程序办理这个案件,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秦虎没有胆量把陈书记亲自抓获的大案,办成一个糊涂案。现在这三个不知轻重的家伙还在疯狂的叫嚣。派头摆的大的很,吵着要见他秦虎。
秦虎就是再傻,这时候也不会去和他们打照面、攀友情。见了面能和他们说什么啊,告诉他们你们招惹了谁。秦虎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否则自身都难保。
这么大的事,牵扯的人物肯定是少不了,秦虎不敢擅专,他把张保国打发回刑警队后。立即把这一情况向哈成龙局长做了汇报。
这时,去医院调查的刑警已经将询问受伤女孩的问询情况,汇报了上来。秦虎将这一最新情况一同向哈局长做了汇报。
哈局长一听。事情重大,他也不敢擅自决定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他又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恩主,市委书记李鑫忠的手机上。
李鑫忠正在琢磨着以什么样的方式和陈书记见上一面。哈成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没有等哈成龙把事情经过说完,李鑫忠已经气得将办公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屋漏偏逢连夜雨,上件事还没有彻底解决呢,这又出现了领导干部和私营业主蛇鼠一窝,逼良为媢,集体淫乱的恶劣事件。这让作为市委书记的李鑫忠情何以堪。
李鑫忠认为和陈书记见面的事耽误不得了,如果陈书记对新阜市领导班子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这个新阜市领导班子的班长,想安稳的继续做下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现在再考虑以什么方式和陈书记或者是徐阳主任偶遇,都将没有任何意义,也不现实,这只是自欺欺人的把戏,陈书记如此睿智,不用想都能揭穿他的虚假面具。
李鑫忠让哈成龙吩咐哪个张长志,在酒店餐厅里他当时就认出了陈书记,并且向上面做了汇报。他将以这个名义去酒店求见陈书记。
……
新洲区分局的秦虎局长,这边刚放下哈局长的电话,那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是新洲区的区长何宜家,秦虎没有立即接电话,而是仔细地考虑了一个如何回答何区长的电话,在电话即将挂断了的时候,秦虎才按下了接听键。
“区长,你好。我是秦虎。”
“老秦,在忙什么?接个电话也要三拖四拖的。”
何区长先是哈哈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气和秦虎打招呼。秦虎和何区长的关系不错,而且何区长对秦虎也很照顾,除了哈成龙局长,这位何区长也算是他仕途上的贵人。如果没有何宜家的鼎立支持,秦虎也不一定能当上这个分局的局长。
“区长,我能忙什么,不就是份内的那点事吗?”秦虎到现在也没有决定是否告诉何区长实情。
何区长显然是不高兴了,他给秦虎打电话,秦虎一定能明白是为了什么。他这种回答就是推托。
“秦局长,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杨凡是我们区的优秀企业家,他的企业每年为区里带来大量税收,这些企业是我们政府要极力维护和关心的对象,他们发展的好了,新洲区的经济就会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就会提高。
杨凡这人我了解。文化水平低,趣味低级。但我们要看到他对社会积极的一面。他有缺点和错误,我们要积极的引导帮助,使他的企业和本人能更快的适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要求。”
秦虎听明白了,何区长这是让他将杨凡的案子轻轻地放下,可是秦虎哪有这个胆子,现在即使是市委李书记让他这么做,他也不敢啊。
“区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但是……。”
“老秦,有什么好但是的。一个民营企业家,做了点出格的事,也不算什么。就这样吧,我还有个会。改天一起喝酒。”
何家宜说完就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皮包,他正准备出门,手机又响了起来。何家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秦虎的电话。
“秦局长,有什么难处吗?”
何家宜说话的声音很冷。
“区长,我正出发去区政府。十分钟后到。我就不进大楼了,区政府对面有个悦来茶馆,我们一起喝杯茶吧。我有事向你汇报。”
何家宜倒是一愣,这秦虎说话很平和。没有因为他的态度,情绪上有任何波动。然而平和之中,又带着一种坚定。似乎向何家宜暗示,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必须过来和我见面。不管你是真有会,还是假有会。
“那好,我过去等你。”
何家宜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秦虎命令似的约见。这是因为秦虎的平静给了他一种压迫感。如果秦虎所说的事情,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人的梁子结的可就大了。何家宜不会给秦虎好果子吃。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茶馆的一间隔音房间中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