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楚昊宇得到齐安民变的同时,江南道大都督沈澶也得到了消息,脸色立即寒了下去,思索片刻沉声说道:“速请姚将军、韩长史、郑太守前来议事,请孟先生过来。”
孟亦凡,沈澶的心腹谋士,很快就走进书房,冲沈澶拜道:“见过大都督。”
望着孟亦凡,沈澶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淮南道大都督杨公令畏罪自杀,都指挥使张柏阳不知所踪,齐安郡发生大规模民变。”
即便知道沈澶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可孟亦凡还是发出一声惊呼,直直盯着沈澶,满脸的不敢相信。在孟亦凡的注视下,沈澶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是本都督刚得到的消息,淮南道加急传来的,要我们立即戒备。”
接过字条快速扫了眼,孟亦凡已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张口问道:“大都督可是准备发兵淮南?”
沈澶沉声说道:“如今,淮南道大都督自绝,都指挥使不知所踪,可谓是群龙无首,齐安民变,须立即镇压,本都督如何能坐视不管?”
孟亦凡立即接口说道:“大都督,看势头齐安民变非同小可,依孟某人猜测,怕是有人故意作乱,必须大军才能平叛。大都督虽然威高权重,可若不经朝廷就调大军入淮南,这可是大忌啊?另外,想要平叛必须借助润州大营的神机尉,神机尉可不是都督你能调动的。”
沈澶知道孟亦凡所说都是实情,也明白他是为自己好,却是摇头说道:“军情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当今圣上乃明君,能够明白本都督的衷心。”
孟亦凡并没有接口,思索片刻眼中突然一亮,道:“都督,我们忘了一位爷,七王爷。”看大都督沈澶眉头轻皱,孟亦凡接着说道:“都督,那位爷替圣上出使江南、淮南两道,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管,而且,七王爷执掌楚家天卫,怕消息比我们更加灵通。”
沈澶并没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才张口说道:“孟兄也知道,圣上调本官入江南,故是江南富庶天下要掌控在手中,亦因为钱家,只不过圣上没能料到钱老爷子竟然撑了这么多年。如今钱老爷子病危,圣上便命七王爷巡视江南、淮南两道,正是要布局钱家,可淮南道偏偏在这个时刻发生民变,本官以为不是偶然。”
孟亦凡虽大才奈何只是个谋士,所知终不如沈澶这位大都督,点点头却是问道:“都督的意思是,七王爷还是要来江南道?”
沈澶摇摇头,道:“以七王爷的性子,即便知道这是阴谋,也会前去齐安郡,万万不会任由民变蔓延,定然要亲自领军平叛。”
孟亦凡再次点点头,接口说道:“七王爷已离京六日,算算时间应该赶到了彭城。彭城大营有一旅兵马,不过,孟某以为七王爷还是要调神机尉大军,一乃神机尉为天下有数的精锐之师,再者距齐安不远。都督,孟某以为你可派人前往润江大营拜见张将军,若他接到七王爷令谕一切好说,不然则诉之以理晓之以情,请张将军出兵平叛,依孟某猜测,淮南道定然要去书张将军请他出兵。另外,朝廷律历,大都督可调遣三千兵马,都督可先命姚将军率三千精锐赶往齐安。”
沈澶心里也是这般想法,只是他所虑更多,思索片刻张口说道:“就如孟兄所言,只是这次,要劳烦孟兄跑一趟润江大营。等钦差大臣赶到,本都督便要前往徽州,钱老爷子病危,本都督礼当探望。”
孟亦凡听出了沈澶话里的意思,而且看他脸色颇为沉重,心底也是一声叹息,不过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张口说道:“大都督客气,孟某这就前往润州。”
就在两人说话工夫,江南道都指挥使姚方节,长史韩伯采,平江太守郑悸纷纷赶到,而且三人来的路上已经得知原委,一个个脸色都有些沉重。
望着三人,沈澶张口说道:“诸位也都知道了,淮南道齐安发生民变,然而杨都督自绝,张指挥使不知所踪,我江南道与淮南道相邻,万万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本都督打算调兵入淮南道。”
听沈澶如此直接,姚方节几人虽早有猜测可还是有些吃惊,毕竟天下太平,调动军队可是大事。稍稍思索了下,长史韩伯采神思沉重的说道:“都督,淮南道发生民变,我等自不能坐视不理,也能够明白都督拳拳之心,可不经朝廷就调兵乃是大忌,而且依朝廷律历,都督仅能调动三千兵马,可看齐安民变的势头,三千兵马怕是略显不足。所以,下官以为都督可向朝廷上书同时,去信润江大营,神机尉张将军乃一代名将,想来自有决断。”
当沈澶的话落下,都指挥使姚方节便接口说道:“都督,本将以为耽误不得,我江南卫兵强马壮训练有素,三千兵马,即便不能平叛,也足矣给宵小之辈以震慑,防止事态扩大。所以,本将恳求出兵齐安。”话到最后,姚方节更是抱拳冲沈澶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