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展飞被关在船舱最下方的黑屋内,且为了防止自杀,徐宏禁锢了他的经脉并在他体内下了迷药,脑子虽清醒却控制不了身体,何况手脚全都由牛筋绑着。》頂點說,突然,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尹展飞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似意外这么快就有人来审问。
当脚步声落下黑屋内亮起火部,尹展飞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是很快就睁开了眼睛,与徐宏对视起来。
这刻,徐宏再没了面对七王爷楚昊宇时候的毕恭毕敬,肃然的脸庞挂着奇异笑容,看去冰冷又自信,还有一种胜利者的傲然。走到尹展飞身前,徐宏打量他片刻张口道:“尹堂主身份不低吧?不然,天刺逆贼也不能出手截杀尹云帆。”
身为天刺中人且隐藏潜伏三十年,尹展飞心志之坚天下少有,可猛然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天刺逆贼追杀,眉头还是皱了下。这动作虽然轻微,却是被徐宏看在了眼里,继续道:“恐怕尹堂主还不知道,你的左膀右臂陈叔谋,是钱家中人,孔。”
这两个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惊,尹展飞双眼微微眯起直直盯着徐宏,似吃惊,亦或在想其他事情。
看到尹展飞的神情,徐宏摇头道:“不愧是尹堂主,隐藏三十都没被人发现,仅这份隐忍,就值得徐某佩服。”到这里语气突然一转,提高了声音道:“怕尹堂主早猜到了陈叔谋的身份吧?”
尹展飞并没有开口,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见此,徐宏便岔开话道:“钱老爷子年岁已大,玄龟丹恰能够延年益寿。其实,出手抢夺玄龟丹,徐某以为大多数人都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家王爷也不例外,太后娘娘年岁已大,七王爷又是至善至孝,不然,一颗玄龟丹还入不了我家王爷的法眼。对了,尹堂主夺取玄龟丹又是为何呢?”
冷眼盯着徐宏,尹展飞终是开了口,道:“江南道徐宏。”该是经脉受制又中了迷药的缘故,尹展飞的声音有气无力,可绝对没有惧意甚至带着戏谑味道。看徐宏头,尹展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怎么,徐舵主不知道?对了,似乎这个局,徐舵主也是局外人吧?”
徐宏知道尹展飞是在刺激自己,却是神色默然的道:“做暗探四十年,徐某能吃几碗饭喝几碗汤,心里清楚的很,不劳尹堂主挂念,倒是尹堂主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徐某能够查到贵公子,正是因为某些人的出手,若非贵公子精通水性,怕已经喂鱼了。”
尹展飞知道徐宏所不假,这绝对是老二的手段,用自己的命换儿子尹云帆的命,或者,断了自己的执念。盯着徐宏,尹展飞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奇异笑容,道:“这么来,徐堂主更应该去找犬子,不得到时候尹某还真就招了。”
徐宏如何听不出尹展飞的威胁,却是头道:“尹堂主还真是舐犊情深啊,把尹少堂主交给陈叔谋,尹堂主是否算定陈叔谋不会对少堂主不利,还能保少堂主一条性命?”到这里,徐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尹堂主算无遗策,徐某佩服,只可惜这天下最难算的便是人心,尹少堂主为救了尹老弟你,已经离开钱家,原本想找我家王爷救老弟你呢。所以,某些人不愿意了,若非他们出手,这会儿尹老弟都能享天伦之乐了,不过现在,云帆他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让人叹息啊!”
听着徐宏的叹息声,尹展飞知道他寻到了自己的弱,不过,若这样就想让他开口,未免也太瞧他尹展飞了。盯着徐宏,尹展飞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道:“生死各安天命,能做的,尹某都为他做了。”
徐宏明白尹展飞话里的意思,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不能做的。摇头笑了声,徐宏不以为意的道:“徐某今日来呢,就是告诉尹老弟一声,顺便问问尹老弟是否知道贵公子会去什么地方藏身?身受重伤,又有天刺的追杀,天刺的手段,尹老弟要比徐某清楚。”到这里,徐宏站直了身体,淡淡道:“要是尹老弟知道,早告诉老哥一声,现在贵公子可是个香饽饽,徐某可不愿他被人杀了。”话到最后,徐宏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听着徐宏离去的咚咚脚步声,尹展飞脸上却露出复杂神色,徐宏今日前来就是来恶心他的,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很有效,让他一直担惊受怕患得患失最后心神失守。他再清楚不过天刺的手段,尹云帆几乎没有可能躲过他们的追杀,现在,也唯独寄希望于徐宏了。
想到这里,尹展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的朋友兄弟正在追杀自己唯一的儿子,反倒是敌人出手相救,还真是个讽刺。深吸一口气,尹展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所有事情,微微眯起的眼睛似已睡去。与此同时,浩瀚的洞庭湖上,一颗脑袋从水下探了出来,脸庞英俊却有些苍白,还有着掩饰不住的痛苦神色,不正是刚逃出天刺拦截的尹云帆?
从水下探出头来,尹云帆猛然睁开眼睛扫过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才大口大口呼吸起新鲜空气,刚才他一口气游了六七里地,这已是他的极限,胸膛都隐隐作痛。他刚离开钱家大船没多久,便有人请他喝茶去,尹云帆如何能够答应便动起手来,苦练二十年尹云帆平日也颇为自负,可在人家眼中还真不够看,没几招便中了一掌一剑,若非人家不欲要他性命,早喂鱼了。最后,尹云帆还是借着过人的水性离开,不过能一口气游六七里地,则是他随身带着一根长管子,这是父亲尹展飞交给他逃命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