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后,正是华灯初上,看着街上或忙碌或安逸的行人,孙奕扬不由点点头,而本就含笑的脸庞更有着欣慰与赞赏。
楚昊宇虽想问他要去什么地方,然而终是没敢出口询问,不过在看到舅舅脸上的笑容后开口说道:“舅舅,听母后说你已经有十年不曾出山,这次因为小七的缘故让你奔波千里,是小七的罪过!”
孙奕扬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笑道:“还真有十几年都没出来走走了,不过,小七你也不必自责,就是没有大姐的来信,我也打算出来走上一遭。以往我行走天下时候都是乱世,现在正想看看你父皇和昊然开创出来的太平景象呢!何况,我与大姐有十几年都不曾谋面,也该见见了!”
点点头,楚昊宇却是开口问道:“听舅舅你的口气怎么有些伤感呢?”
孙奕扬摇了摇头也不回答,走了片刻后自顾一笑,开口说道:“看着这幅景象,一时有些感触罢了!”
缓步走在街道上看着街头安乐百姓,孙奕扬缓声说道:“我十三岁就从家里跑了出来闯荡江湖,那时候前朝已是飘摇欲坠,除去几座为世家所控制的大城市,天下一片混乱。年少总有热血,舅舅我也曾想着在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留万世之名,只是我清楚自己的性子,连家事都懒得管更不要说这天下事了。”
望着舅舅孙奕扬,楚昊宇不由一笑,道:“怪不得母后说我的性子与舅舅你有些相像呢,我现在连理家都不会,都是福伯在替我打理!”
看了楚昊宇一眼,孙奕扬不由发出一声轻笑,点头说道:“是,有些东西能够通过磨砺得来,不过有些东西却是天生的,改不了也不想改。所以,小七,你已贵为亲王,什么事都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就是想玩吗,纨绔又怎样?”
楚昊宇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大笑道:“还是舅舅你最好了。我要是早知道有你这么一个舅舅,我早就找你去了,哼,母后也不早些告诉我!”
此刻,楚元敬也开了口,笑道:“舅老爷,以后你们去什么地方玩,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也去!”猛然想到什么,楚元敬咧嘴一笑,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小七,反正你的王府也够大,我先去小住一段时间得了,顺便伺候舅老爷!”
对于楚元敬去府上住,楚昊宇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听他竟然编出这种如此蹩脚的借口,不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
听着楚昊宇话中的不悦,楚元敬心中反而高兴起来,不过眉头一挑故意高声叫道:“就是去你府上住上一年,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昊宇却不能把他怎么样,刚要开口,不过看到舅舅孙奕扬的表情终是住嘴,接着刚才的问道:“舅舅,你刚才还没有说完,接着说,我们听着呢!”
孙奕扬点点头,接着刚才说道:“世人闯荡江湖大都为了名利二字,我也不能免俗,不过舅舅我从来不缺钱,闯荡江湖一为名,再就是觉得应该会很好玩。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抑扬顿挫的声音中,孙奕扬似怀念起往西的岁月,轻声叹道:“我只身在江湖上闯荡了三年,曾一掷千金也曾快意恩仇,不过,狼狈时候,被人追杀了整整七个日夜,唉!”
似好笑似回味的叹息声中,孙奕扬接着说道:“七天之中,不要说睡觉,连片刻的懈怠都不敢有,不然就是横尸山野,恐怕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此刻,楚昊宇再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究竟是谁追杀舅舅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你于死地?”
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轻笑,孙奕扬开口说道:“漕帮帮主,因为我杀了他唯一的儿子,至于起因,不过一歌妓罢了!”
看楚昊宇和楚元敬都是一愣,满脸的不敢相信,孙奕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说起来漕帮也是江湖一流帮派,而且因为统领天下水道的缘故,在朝廷、各大世家中都走得很开,漕帮帮主更是被人称为水龙王,不过,他还真当得起这个称号,算得上一代枭雄!我与他儿子起冲突的原因只是一普通歌妓,没有任何恩怨,然而年少轻狂,几句话不对就动起手来。”
稍顿了下后,孙奕扬接着说道:“刚开始时候不过是一时冲动,只是他功夫与我相当,慢慢也就起了争胜之心,到最后控制不住局势变成生死之战。最后,我虽侥幸胜出半招取了他性命,自己也身受重伤,更是被他父亲亲自带人追杀了七天七夜,那几个日夜里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