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夫妇心里暗自无语,心想这四个年轻人俩女的年轻貌美俩男的一表人才看似都不是普通人家子弟,风华正盛怎地说起话来透着股癫狂之气,倒像是前几日那潦倒的年老秀才了!
船行河上,北岸绿色沃野平原一派田园风光,南岸苍翠群峰层峦叠嶂犹如山水画卷,仰视苍穹纯蓝如洗白云如练,俯瞰流花河碧波荡漾青绿如玉,入眼皆是柔和色调的静谧自然美景让人舒适难言飘然欣喜!
不知不觉间船已行十数里之遥,眼看时辰将近午时,船家夫妇摇着浆就远看到北岸山脚处有一月形水湾且有棵巨大的柳树正生在那月形正中,那船娘就笑道:“小姐公子们,前面就是古柳渡口了,不如就将船靠在那稍歇一下,我和当家的也好为几位准备下午饭。”
此时四人也觉得腹中略有饥饿之感也就都点头同意,端方蕊还兴奋道:“我听说你们都是用在河里即时捕的新鲜青白鱼作饭,味道鲜美无比这是真的吗?”
那船娘自豪一笑,一边摇着浆一边道:“这当然没假,我这当家的别的不说捕鱼的功夫可真是百里挑一的,等下姑娘亲口尝尝就知道我们家的青白鱼饭绝对比他家的要鲜要美!”
船阿公的黑脸微微一红似是不好意思他这老婆的自夸,但他对自己捕鱼功夫和自家那口子的调鱼功夫也是极有信心,百里挑一那也绝非多么的夸大!
端方蕊就是个贪嘴的小吃货,听了船娘所讲恨不得马上让船靠岸好尽快尝尝流花河上有名的青白鱼饭,只是此处离那株大柳树还有段距离,看着船头朝着大柳树缓缓行去端方蕊时而扒着船舷用手划水好让船儿及早靠岸,时而踮着脚尖不停探头,咬着下唇那迫不及待的神情逗得船上其他几人不由哑然失笑!
没过多久船儿进入水湾中,到近来才能看清这株古柳树大的惊人,似是半边长在岸中半边长在水中,裸露出的树根如人臂粗细错根盘结在山石岸边,船家夫妇将船儿系在大柳树的树根之上,端方蕊四人则顺着树根上岸舒展身子,船娘也从舱内搬出锅碗瓢勺等餐具,就在这古柳树下搭灶生火瓢舀清澈河水淘米洗菜开始做饭。
那船阿公则站在船上脱去外褂,漏出黝黑精壮的上身只穿着短裤跃入河中摸鱼,不过多时船阿公已是从水中冒出,双手托举着一条尺许长的青白鱼,青色鱼鳞在阳光下闪着光辉,鱼尾巴还在奋力不停的甩动,船阿公伸手一抛将这条大青白鱼甩到岸上,双手一分又是一头扎进水中,岸上那船娘脸上带笑过来把那条在岸上人极力跃动青白鱼双手抓起,笑语道:“再抓上两条就该够了!”
端方蕊四人原以为这船阿公会是用撒网捕鱼却没想到他会潜水摸鱼,四人对船阿公的捕鱼本事还真是佩服的很,端方蕊盯着船娘手中那条大青白鱼兴奋的嚷道:“青玉姐姐你快看,那条青白的鱼头是红色的!”
那船娘微微一笑道:“几位贵人真是好福气,这是鸿运当头的好兆头啊!”
端方蕊嘻嘻一笑得意非凡,转脸又往水里看去,想看看那船阿公什么时间再捕一条大青白上来,可正当此时,苏涌泉却就发现河面上有两只乌篷船朝着自己几人这方向快速行来,原本苏涌泉只是当其他的游玩之人也要在这古柳渡口靠岸稍歇,可等那两船越来越近苏涌泉就发现情况有些异样,那两个立在船头之人满脸凶戾之色腰间可也都各佩着刀剑!
苏涌泉双眼露出丝许凝重,低声对旁边的三人道:“小心,像是有不善之辈来了!”
此时端方蕊,赵青玉,苏定晨三人也都注意那两条船来势异常,恰好此刻那潜水的船阿公又捕了条大青白从水中露出头来,没等他将手中青白鱼甩到岸上,端方蕊已是急声大呼:“船阿公小心!”
水里的船阿公一愣,他刚一回头,两条船分左右已是离自己不远,他正疑虑这是谁家的行船这么不小心要是撞上自己怎么办,可下一刻,他就看到左边船头立着那人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紧接着船阿公眼中似有寒光一闪,一声轻响过后船阿公双手颓然垂下,新捕来的那条大青白掉入水中一摆尾巴潜水无踪,而岸上的船娘一声凄厉尖叫传来,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当家的尸首分离倒入水中,血液涌出河面上瞬时一大片刺眼的血红,船娘双眼一黑顿时昏倒在地,她手中那条青白也仍自在地上不停的摆动鱼尾!
眼前这突发情况让赵青玉脸色发白,她倒非是被惊吓住只是心里满心的愤怒与惊疑,她不明白来人为何如此凶残!
端方蕊双眼则透出愤然狠色死死的盯着那一刀砍了船阿公头颅的人,苏定晨则是吃惊的口嘴微张满眼的不敢相信望着来人,要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苏大少眼前动手杀人!
苏涌泉面不改色只是双目透出森然之色,身子稍稍上前挡在几人前,沉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当众行凶杀人眼中可还有王法!”
杀了船阿公那人把手中细窄长刀轻轻一挥,心里感叹这把刀用着还是有些不顺手,真是可惜了当初那柄千鹤!
抬头盯着岸上出声呵斥的苏涌泉,持刀之人将刀归鞘,转脸看旁边那条船上之人,开口道:“木村君,大当家的命令可是男的全部杀死女的抓回去?”
旁边这条船船头立着的佩剑之人是个低矮的胖子,短眉小眼,大肉鼻子蓄留着两撇黑胡须,年约四旬,形貌猥琐且满眼的淫邪之色在端方蕊与赵青玉两人身上来回扫,嘴里啧啧声响,听了旁边同伙相询砸吧砸吧嘴回道:“的确如此,不过我没想到这两女娃竟生的如此艳美动人,柳生先生,不如我们先找些乐子来!”
被称之为柳生这人嘴角微微一翘,眼中凶戾之色尽显,心道:“云飞羽啊云飞羽,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若能把你身边心爱的女人掠去让人恣意糟蹋想来你也会心痛吧!”
稍舔干涩的下唇,柳生木一郎强自按捺心中那股因为想到云飞羽心痛样子而起的兴奋,想想这么久来自己如丧家之犬般的落魄不堪,暴戾之意升起,拔刀一声长啸朝岸上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