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笑了,说道:“你这名字有点怪。”
眼前自叙名叫恨金的人看起来也就九岁十岁的样子,但行为处事并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因此她也没有刻意表现出幼龄人的一面。说实话,要不是面黑,不然还不知道显出来的是何等的苦大仇深呢。
也亏了他那几个小手下跟着他了。
不过转念一想,大家其实都不容易。
恨金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好好的一家人就是因为金美人这东西全都送了性命,只盼有朝一日能够让那些坏人死得其所。恨金恨金,不过是金美人的金。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找上你们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你们一行看起来不错,可是却没见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朱颜心头的疑惑也有些了解了,看过之前那样的惨状,也是心有戚戚焉,但是自己也是无能为力,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在这边人不生地不熟的,而且沐南城已经是一潭浑水了。照你的说法,要想寻个公道,在沐南是没有办法的。那你怎么还一直留在这里?”
恨金说道:“我早就想离开了,只是,我手中的证据不足,就算告到京城去,也没有办法。再说,没有人为我作保,什么时候我被污蔑出什么罪名最后一死了之也没有地方说理去。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为我作保。”
朱颜没想到他眼色这么好,只是又不喜他话中带出的东西,说道:“你何必把世道看的如此黑暗?对了,既如此,你就不怕信错了人吗?”
恨金说道:“就算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我在沐南城多待一日,心中的恨意就多一丝。我时刻不忘家仇,可是我也懂的螳臂当车的道理。只是你们来了,我就有了一丝希望。你知道吗,我很累了,生存的重担一直压在我身上,我却偏偏不敢自暴自弃,因为,爷爷奶奶和爹娘姐姐死去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萦绕。五年了,我都不知道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恨金的神情很痛苦,似乎有什么东西时刻绞缠着他的灵魂。
他的神情告诉朱颜,他的心底确实很痛。
朱颜有些心软,心头的怀疑散去,说道:“好,我可以帮你引荐我师父,他家跟摄政王府有些交情……”
她说到这里,却见恨金有些好笑地说道:“恐怕不只是有些交情吧,你的师父可是堂堂摄政王的儿子。”
朱颜不由噎了一下,说道:“这下我终于明白你确实能够为你家人报仇了。消息这么灵通。既然你这么有法子,那么就先找到我师父再说,不然一切也是白搭。”
恨金的手段能力确实不错,很快就知道了薛景砚的去处。
这个时候的薛景砚情况还算好,被人恭恭敬敬地请去作客。
原来是郑南出去买糕点的时候恰好被李家的人遇到了,李家家主得知薛公子在沐南没受到款待,于是来到客栈三请五请就把人请到了李家。
薛景砚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提着糕点一眼的郑南一眼,然后就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