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早铭他没有错,他是个好父亲,你不要埋怨他。他现在破产了,你一个人要坚强,知道吗?他会东山再起的,一定会的。”皇翼的双手摩挲着羽夏宽广的后背,自己轻轻依靠在儿子充满安全感的身上。
“破产?这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了,早就恢复原样了。”羽夏纳闷地答道。
突然间,皇翼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没有多想,能见到羽夏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名晦朔的手下一直在不远处倾听、监视着母子二人的一举一动,羽夏明白那个人存在的意义,所以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去问皇翼那边的事情,他只需要告诉她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并且越多越好。
“在这边有人替我照顾你吗?”皇翼尽可能压低声音不让那个第三者听到。
“有,一位与我同龄,一位是照顾了我十年的姐姐,她现在是海运公司的秘书长。”羽夏抱着身材比自己娇小许多的母亲,脸颊紧贴在皇翼的发梢。
“要好好珍惜她们哦。有她们在,我很放心。”皇翼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依偎在羽夏的怀里,一边流着复杂的眼泪,一边享受着每分每秒。
“她们就在这儿,但可惜你只能通过照片看她们了。”羽夏轻轻拍拍皇翼大衣上的暗兜。“背面是你有可能用上的关于我们的所有信息,当做不时之需吧。”羽夏低声笑笑。
“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这种道歉对于皇翼来说是唯一能做的了。
“但你是最爱我的妈妈。”羽夏抱紧她,就像抱着一位很久未见的老朋友。
……
“你能听到他们在聊什么吗?”水音伏在雾里的背上,竖起耳朵捕捉着声波。
“不能,但是我能看到他们抱在了一起。”雾里举着军用望远镜的样子十分滑稽。
“有可疑人员吗?”
“除了个保镖小哥之外,没有。”雾里的电击枪已经从工具包里露出一半了。“阿姨真是个美人呢,不愧是明星出身。”雾里低声感慨道,“这身材,啧啧。”
听雾里这么一说,水音真后悔没多带一副望远镜来。
“喏,借你了。别光看热闹啊!”雾里的后颈感受到了水音激动的喘息。
……
“有人来了。”半分钟后,水音突然说道。
“什么?借我看看!”雾里做好了迎战准备。
——“白羽,你违反了政治保护条例,现在你将被强行带回安全局等待审问,如果你有所违抗我将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知是从哪钻出来的一名白发男子站在了距母子二人和晦朔手下相等的位置上。
皇翼慌乱地松开了羽夏,并连贯性地向后退了几步。
羽夏也被吓得不轻。他的第一反应告诉他——这件事败露了。
皇翼不敢相信晦朔会走这一步棋,但现在她必须接受现实。
“不要伤害他,带我走吧……”白羽双手举起,眼神回避着羽夏。
隙陇先铐住了那名监视者,然后收起手枪,取出另一副手铐。
——“雾姐!别冲动!他有枪!”水音用尽全力拽住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雾里。
“放心,我借他两个胆子!”雾里藏好电击枪,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羽夏。
只要在二十米范围内,枪支对她不造成威胁。
——“慢着!”羽夏大吼一声,打破了这寂静的深夜。
“是你。”羽夏怒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他过多久也不会忘记,就是他深深地伤害了雾里。
“你认识他?”皇翼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陷入对峙的双方。
“化成灰都认识……”羽夏话未说完,突然注意到御乌的眼神不对。那双看着自己尚存镇定自若的眼神里莫名其妙的露出了些许的不安定。
羽夏猛然回头,看到了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全然没有了攻击架势的雾里。
她毫无防备的站在那儿,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这位故人,一直存在于她最深层的记忆当中,从未被抹消。
她的眼睛里噙着愤怒与惊讶、伤感与委屈、恶意与善意。
“御乌……”
雾里的泪腺,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