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玉姐!你坐下,我去冲咖啡!”曲卓雅实在不忍心看栾玉这样折腾,劈手抢过了半桶咖啡粉,走到厨房去冲咖啡了。
阮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曲卓雅也很难过。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但是和阮家一起相处了十多年,多少都有些感情。但是她看不过栾玉这么自我折磨,她在盘算着,一会儿一定要哄栾玉睡一会儿。
曲卓雅烧好了热水,冲了两杯咖啡,走到客厅。电视里的监控录像还在放着,可栾玉却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曲卓雅放下咖啡杯,轻轻地把毛毯盖在栾玉身上。
刚才栾玉给她打电话,声音非常沙哑。栾玉说就是找她电话里聊聊就好,可曲卓雅还是坚持要过来。她也是女人,当然懂栾玉。栾玉此时一定需要她来陪。
栾玉一定是好久都没睡了,此刻睡得很沉,呼吸声凝重。曲卓雅坐在沙发上,视线被监控录像吸引了,她也很想知道阮先生的死因是否另有隐情。
看监控录像是一件极需要耐心的事情,但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儿可做,曲卓雅索性从头看起。
监控摄像头安在正门上,但是所拍摄的画面是从门口到通往客厅的走廊,却看不到正门。不过只要是从正门进门,就一定要经过这条走廊,这一切都逃不出监控录像。
曲卓雅选了X4的播放速度进行监控录像回放,画面一直都是静静的,没什么太大变化。
监控录像显示,早上阮先生和栾玉先后出门上班,然后一直到傍晚前都没有人在监控画面里出现。看着看着,曲卓雅感觉开始犯困,但是曲卓雅有的是耐心,她一边喝着自己冲好的咖啡,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
司徒姗的身形越发的消瘦了,她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病床上,扭头望着窗外傍晚的街景默默地流泪。爷爷陪了她一整天,刚刚起身回家去打点些事物,而魏恒溢很快就会放学来陪她。每天都有这么半个小时她一个人在病房独处的空当,这是一个让她宣泄自我情感的好机会。害怕、委屈、失望、伤心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从司徒姗的眼眶滚滚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哭得很安静。
“别哭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魏恒溢轻轻地坐到了她的床边,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搂入了坚实的胸膛。司徒姗紧紧地搂住魏恒溢,眼泪却并没有止住。
“先吃饭吧!”魏恒溢温柔的说。
司徒姗依然紧紧地搂住魏恒溢,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咱们姗姗马上就要康复了,看看你力气这么大!把我搂得都快喘不了气了!”魏恒溢说着,用手轻轻地抚司徒姗的背。
“等我这个疗程的化疗做完了,估计头发就会掉光了,浑身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倒时候想抱你都抱不动了!”司徒姗委屈的哭着。
“傻瓜!这个疗程做完了,你就好了一大半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没怎么掉头发,等做完一个疗程也不会掉太多~再说了,等做完了还会长出来嘛!”魏恒溢也把司徒姗搂得更紧了。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头发掉没了,你嫌弃我了,不再来看我了!”司徒姗轻轻的说。
“梦都是反的!”魏恒溢认真的说。
“我今天查了一下,白血病治愈或长期稳定的概率只有50,而且就算治愈或长期稳定,依然有复发的可能,而且复发了基本上必死无疑!”司徒姗平淡地说。
魏恒溢出身药学室家,何尝不知道血癌的顽固。可他怀抱着司徒姗,语气是那样坚定:“平均来看,治愈率是50,但是对你而言,治愈率就是100。升学率只有1那么难考的起航学校都能被你考上,治愈率50的白血病还能难倒你么?事在人为!对抗病魔和升学一样都是因人而异,你能为了父母而获取起航学校的入场券,就也能为了我和你爷爷战胜白血病!”
司徒姗把魏恒溢搂得更紧。
“我小时不懂事儿,我妈妈患肺癌离开了我。我成长的时候,我爸爸患淋巴癌离开了我。如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魏恒溢一字一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