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馥继续温言相劝,“您为了还她清白,现在把娄淑彩下大狱,叫薛凝择日上吊,还把娄老爷子的兵夺了,娄太后和傅昶背地里指定有气,不知道怎么算计您呢,将来又是一场事儿,她和她那个义父义兄以后也给您添堵!您生辰这日,她去同男人见家长。分明是在报复您。故意让您难受。这样有意伤害龙体的女子,不值得您牵肠挂肚。”
“你值得。”傅景桁不愿意深谈了,家无宁日,又想起中宫的袅袅烟火气来了,“你和道清湖西边的女人都值得。朕有你们,知足了。”
二句话把端木馥回击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恨极了文瑾,恨不得文瑾立时去死,凭什么文瑾可以占据君上的心房!
“不要再说她不好。甚至不要提起她的名讳!以后朕和她没有关系了。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朕觉得你也不必提防她了。”傅景桁沉声说着,“朕收心了,大事为重,你有时间过来讨好一个对你没有感觉的男人,不如想想怎么为民做些实事,乱世多少百姓吃不上饭,国母不如找个贫困区,去开仓放粮舍些粥食,朕倒高看你一眼。”
端木馥这才放心了一二,只要文瑾不回宫就好。不回宫君上心里就平静,回宫了就不行,文瑾嫁了以后她才能彻底放心!她倒没心思去做那些开仓放粮的事情,大夏天热得要命,出去一趟浑身汗湿,谁知道她一出宫谁又会勾引君上呢,后宫一堆妖精,她口上道:“是,臣妾也心系百姓。会和后宫姐妹一起为百姓祈福,号召姐妹们捐财捐物救济百姓。”
“朕今天过生,好怕一个人孤单。你把宴会办热闹些。人多了,就不孤单了。朕陪你们品诗,作对子,游湖。皇后,我们应该让画师给我们画像的。我们大家这么和睦,朕和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有画像,画像上朕也不孤单,那么多人陪着朕。”
傅景桁说着眼眶就酸了,“独独苏文瑾不在画像上呢。谁让她流落民间呢,她要过小老百姓的小日子了,幸幸福福的,不必再糟心了。”
端木馥颔首,“是啊,人各有志,君上,文姐姐根本就不喜欢皇宫。您也不应该强求人家。”
“你下去吧。”傅景桁挥手叫她离开。
待西宫离开以后,傅景桁把琉璃罐子拿在手里,晃了晃里面百七十颗折纸星星,失去了驮自己看星星的老父亲,也失去了给自己叠星星的孩儿他娘,手里兵符越来越多,权力越来越稳,这条路却越走越孤独。
正好子书进来述职,汇报漓山内战的事,子书说漓山地势险要,易受难攻,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子书说蒋怀州近来恐怕有动作,需要提防。
皇帝听了叫鼓舞兵将士气不能松懈,后又说广黎国近二年科举考试人才表现平平,没有特别出彩的,探花榜眼也都令他不满意,选出来也皆是泛泛之辈。
他命苏太傅广建学堂,旨在增强广黎国人的整体素质,只可惜苏太傅年事已高,建校动作缓慢,皇帝嫌老人家跟不上他的野心和进度,又因为太傅威望极高,不便把老师换掉,就感叹没有什么合心的人可以帮他把广黎国文化知识这块快速抓起来,等和子书谈正事。
皇帝突然就不如意了,皱着眉问子书:“你生出女儿没有你打算叫我和端木馥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