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动了。

但她没有点头。

她试探说,“我要回去问问我阿娘。你知道我阿娘在哪里吗”

傅景桁蹙紧眉心,“你阿娘不是在薛府吗”

“没有。我阿娘被二房逐出薛府了,我弟我妹辍学了,我妹配了个六十的官老爷,我弟在码头做苦力。”文瑾颇为关紧的望着傅景桁的表情。

傅景桁惊讶,“怎么会这样娄淑彩在大狱啊。”

“杀人凶手娄淑彩现下里是薛府主母,薛玉林是薛府嫡子。把我卖入青楼的二娘,我童年的噩梦二娘,现在在找偏方要给我父亲生亲生儿子。我的十七处酒楼被二娘占了填塞娄氏一门。”

文瑾缓缓的说着,“傅昶的女儿的尿布是我的钱银买的,他媳妇的月子是我钱银坐的,他外公做寿的半人高的金佛是我的钱银支付的,甚至傅昶的烟花嫖资也是我的钱银买单的。大王你知道这些事情吗”

“不知道。但闻之愤怒。”傅景桁眼底暗下,“有人瞒着朕干了不少事情。”

“嗯。”文瑾松了口气。

傅景桁静了片刻,“先日里南藩王并娄太后还有恭、淮二位亲王,以娄正业乃开国元勋,德高望重为由,让朕念旧恩,给朕施压,让朕释放你继母。朕压着没理。后来你不见了,朕心思确实没有放在你继母的身上。但朕并未将她释放。也并不知晓你的家人经历着这些苦难。”

文瑾颔首,“我就知道不是你把她放了。你不会辜负正义的。但如果不是你,会是谁,可以无视圣旨将犯人放了呢大王,你会帮我做主,惩罚二房,让她受到应有的审判的,对不对。”

傅景桁当下里在思考,能有这个只手遮天的手段的,除了他母亲,没有旁人了,但他母亲为什么这样做,他当下里便想到是否被娄氏胁迫,他又思及自己的身世和血统的问题,若当真是母亲受娄氏摆布,莫非母亲理亏么

莫非自己当真血统不纯,自己居然是母亲和文广的孽种。母亲她当真和端木是一类货色,自己竟有那么不堪的母亲。他越发恨起那个生下自己又抛弃自己的不负责任的女人!

文瑾见傅景桁颇久没有回答,她看出他有心事,她又希冀的问:“你会惩罚的恶人的,对吗哪怕和你的皇权利益冲突,你也不会叫娄淑彩欺侮我还有我阿娘的,对吗”

“嗯。”傅景桁当下便有些心中不安,莫非娄氏是以自己的身世胁迫了夏太后,若自己的身世当真有问题,一旦曝露,他便会有被逼宫让位之险。

但他看着文瑾希冀的神色,他自己也是将正邪看的很分明的人,他没有迟疑,答允道:“你放心,无论与朕的什么利益冲突。罪犯都要为其罪行付出代价。朕不会股息任何不正之风肆虐。现在你安心待产,我们不提不开心的,朕回去查查这事,你在乎的亲人,朕会妥善安排好。”

文瑾得到他的保证,便放下心来。

“还骑骆驼吗”傅景桁问她。

“不骑了。侧着坐挺难受。”文瑾笑笑,“我们漫无目的的走走吧。”

清流挑着灯笼在前面。

傅景桁和文瑾牵手走在后头,遇见沙漠里头一块被沙子埋了一半的巨石,他们就兴起在拿匕首石头上刻下:我们一起在摩诃看星星。

回到宅邸已经深夜,文瑾困了,傅景桁伺候她梳洗了,她肚子很大,弯腰脱鞋袜这些都不大方便,他帮她脱鞋子袜子这些,他叫稳婆和丫鬟都准备着,他又问了她几遍:“有反应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