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淑彩将被文瑾扔在院中的衣服穿起,哭哭啼啼道:“老爷,苏语嫣不知道和谁跑了过了许多年,准是过不下去才回来的。”

“滚去后院!”薛相耐心全无,连二房是先皇赐给他的侧室也不顾及了。

苏语嫣说道:“淑彩,一件一件清算吧。你手里攥着两条人命,我的丫鬟,府来的粗使。杀人偿命。欠的债总归要还的。设计害我,欺我儿女,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们公堂见。你以为我三个儿女没娘,欺负他们欺负得顺手极了吧。”

娄淑彩见老爷的眼睛离不开苏语嫣,便拉住老爷衣袖,委屈地叫他:“老爷,你忘了当年你腿叫匪人伤了腿,是谁把你背回家的。”

“是你!本相知道是你!谢谢你!莫再提了!”薛相将衣袖抽回,吩咐下人道:“夫人回府了,准备茶饭!”

娄淑彩顿时心中嫉恨不已,恼怒地回到后院里,打起仆从来,她不能让文瑾母女得势!她和薛凝才是薛府的贵女!薛凝才是皇帝的盛宠!

文瑾便带母亲回房,使母亲坐在椅上休息,然后把床铺上的被褥换掉,也是怕母亲难受,小声道:“阿爹在睡觉,那个二娘就找来非礼了。他说他没防备,不像说假话。”

苏语嫣笑道:“无所谓。多少年过去了,近十年有了吧。瑾儿,你来,母亲看看你。”

文瑾走了过去,“阿娘,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和我们联系。”

“阿娘当时被丫鬟所救,死的是娘的丫鬟。为娘逃命途中滚下山崖,醒来不记得事情了。”苏语嫣说着,“观音庙的管事救了我。前些时日缓缓记起些什么。直到君上找到我,叫人施针将脑中积血散去,才完全记起了。”

文瑾问,“君上路上和您说什么”

苏语嫣道:“他说你要大婚了,得有大人与你主持大事。他说你是她多年伴读,功课很好。他身体不舒服,没有说许多,他好有礼貌叫我伯母,他说你长得像我,路上也叫人照顾好我,不可出任何差池。”

文瑾沉默了,昨夜里她说‘傅,你为什么不死掉,你死掉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他那时为了寻她母亲而受了重伤,她那样说,他难受极了吧。她还说她要打掉他的孩子,昨夜她对他是极差的,他心里苦么,可他却没有说他心里苦。

薛相立在门畔望着屋内的妻子和女儿,一时不敢接近。

蒋怀州见文瑾被傅打动,不由黯然低头。

文瑾望见蒋卿的失落,轻声道:“蒋”

蒋怀州轻笑,“大王在南溪狩猎场,傅昶可能作乱,担心他,你想去”

文瑾猛然一怔,“没。"

“你去也可以。端木馥和薛凝被他左拥右抱。你去了他腾不出手来抱你。”

“蒋,你第一次对我生气。不要生气。我没有要去南溪狩猎场。”

“心里去过了吧。”蒋问。

文瑾没有说话。

"明白了。我回文府等你。"蒋怀州步出薛府,回至文府,坐在义父曾经坐过的石椅上,思念起义父来了。

他的心腹过来回话,“蒋爷,皇帝撑不过几日的。五处伤,两处在当胸,一处小腹,其余两处在后背。傅昶在南溪猎场必然发现皇帝伤重,趁机闹事的。怕是不消几日便要发办国丧了。”

蒋怀州轻笑着摸着自己虎口伤口,“去绑了大王的圣女、秦怀素的君恩,送去给义父,本卿许久没有去参见义父了。需要备些薄礼给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