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璋微微皱眉。
他被“暖床婢女”这四个字,恶心到了。
小傻子是舅舅送给他的。
同时这小傻子心性单纯,有她在,能让他在这诡谲皇宫得到片刻的安宁。
暖床婢女
莫说他年纪还小。
即便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何故要碰应栗栗。
“刑烈,把香屏带来。”
声音从暗处传来,犹如鬼魅,“是!”
不多时,一个身穿浅蓝色宫女服侍的女子进来。
她就是香屏。
今年刚满二十岁,在关雎宫伺候了六年。
香屏相貌清秀,性格稳重,做事也妥帖麻利。
在应栗栗入宫前,她一直都在容清璋身边伺候。
“殿下!”
香屏福身请安。
“不知深夜唤奴婢前来,所谓何事”
容清璋曲肘撑着下颌,眼神落在香屏身上。
“本殿下不知,这关雎宫何时成了你的地盘了。”
只是被调离了他的身边,居然有宫婢敢对小傻子下狠手。
若将她赶出关雎宫,她们岂不是敢要了小傻子的命
香屏慌忙跪地。
“殿下,奴婢不知殿下何意,请殿下明鉴。”
“呵!”
容清璋起身,步下高位,踱步走到她面前。
“明鉴”
伸手勾起香屏的下巴,与她目光对视。
“本殿下贴身侍奉的位置,何时非你不可了”
“在这关雎宫里,本殿下想用谁,便用谁。”
“你不过一区区奴婢,居然敢纵容他人,碰本殿下的人。”
松开香屏,冲着身边的双福伸出手。
双福意会,递上来一张雪白的丝帕。
容清璋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触碰香屏的那只手,随即将丝帕扔到她的面前。
眉眼染霜:“谁给你的胆子。”
香屏心中恐惧万分,咬牙磕头。
“殿下,奴婢绝对没做任何逾矩之事,也从未向人抱怨,若旁人做了什么,与奴婢无关啊,请殿下明察。”
容清璋懒理她的话,转身走回高位,重新落座。
俯瞰这三人,眼神里带着漠然与狠辣。
“这两个,送入兽园,亲眼盯着,不留活口。至于香屏……”
听琴和听雨傻了眼。
尤其是听雨,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犹如一摊烂肉,瘫软在地。
“殿下,不要,不要啊……”
她真的只是被怂恿的,不是主谋啊。
不等她们再求饶,下一刻,两名禁军出现,将她们带走了。
顺便,还堵住了那求饶的话语。
那呜咽声,初春的夜风席卷而过,瞬间吹散。
殿内,一片死寂。
香屏跪在地上,不敢看上位的七殿下。
此时她的后背被冷汗浸染,一片濡湿,整个人冷的如坠寒窖。
“杖三十,罚俸一年!”
“元嬷嬷御下不严,罚俸半年。”
少年清澈的嗓音响起,比之那外边的凛凛夜风都要冷。
语毕,起身离开。
香屏满心苦涩,额头触地,“奴婢谢殿下不杀之恩。”
她不知能不能熬得住三十杖。
至少不用死于兽口。
也算殿下开恩了。
只是,她到底伺候了七殿下四年之久。
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有三分体面。
孰料,只因一场无妄之灾。
将她一瞬间,打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