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的话,让江冬心里震动,心想,林泽秋究竟是做什么的,几十箱的纱布医药棉花和消毒酒精都被她弄到那里去了,难道她也是山城政府方面的人。
想到这些,江冬心里咚咚直跳,心想,自己几次帮林泽秋把这些药品弄出城去,按理说林泽秋应该大赚了一笔,可是,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的生活依然过得很紧吧,不太宽裕,如果她真是有特殊身份,就把自己害惨了,江冬不敢再想下去了。
金海又说:“兄弟,听说要追查泄密者,查查是什么人泄的密,还记得吗那天下午,我----”江冬听出金海的意思,担心那天下午金海回家休息、没参加排查的事,笑着说:“金哥,那天下午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起排查松岸大街所有药铺,所有的记录上都有咱们两人的签名,放心吧。”
金海做回自己的椅子上,松了一口气说:“兄弟,你说得对,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起排查几家药铺”。
正在这时,特务科科长齐岗和刑事二科副科长张庸走了进来,齐岗同时兼任刑事二科科长,只是他平时不怎么管刑事二科的事,也很少过问刑事二科的业务,今天来了一定有重要的事。办公室的警员看到领导来了都纷纷站了起来,张庸说:“大家都坐下吧,坐吧,齐科长有重要的事宣布。”
齐岗清了清嗓子,说:“大家辛苦了,我很少过问刑事二科的工作,对不起大家了,根据警署的最新决定,刑事二科与经济调查科合并,新成立一个治安警务科,还由张庸担任科长,但是原来刑事二科的第一刑事组和第五刑事组直接并入特务科,主要是因为特务科任务繁重,人手匮乏,好了,从现在开始大家就是特务科的正式警员了。”
齐岗和张庸离开后,大家议论纷纷,金海埋怨说:“谢警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事先没和大家说一声哪,你知道经济调查科福利有多好么,江冬就是经济调查科的人,你问问他,过年过节的烟酒根本不用自己花钱买,平时还有各种福利,哎,倒霉呀。”
谢普无奈的说:“你不用埋怨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有好差事,我也愿意去经济调查科,这不没办法吗,这次把我们调到特务科是古督察的建议,他认为特务科人手太少,应该加强力量。”
金海气愤的说;“这个古本山就是想出出风头,抓反满抗日分子是宪兵队和特高课的事,特务科充其量就是跟人家跑跑腿,当当跑腿的小伙计,这么多年人手都都多了,他一来人手就缺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谢普站起来,疾步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回头说:“大家小点声,被人听见就麻烦了,这个古督察这两天正在找茬,你们出了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正式特务科警员了,别的不说薪水和补贴就比原先高了一些,知足常乐吧。”
一个警员哼哼的说:“听见就听见,能把我们怎么样,一个汉奸有什么可得意的,他那么想向日本邀功,自己调到宪兵队保安科得了,拉我们做什么垫背的。”
冰城的军警界也存在鄙视链,他们特别瞧不起从关内过来的投诚者,认为这些人是软骨肉,背后称他们为汉奸,古本山虽说是冰城警察署高级督察,享受副署长及待遇,但是没几个人瞧得起他,总觉得低人一等,这也属于一种潜规则文化,日本人也没办法。
江冬坐在后排,没有参加大家的议论,心里充满了郁闷和懊悔,心想,原来自己在经济调查科工作,虽说薪水低一下,但福利好啊,最重要的是不用和日本人打交道,不用总看日本人的脸色,清闲自在还安全,现在莫名其妙的进了特务科,哎,将来不是被日本人打死,就是被反满抗日分子打死。
电话铃声响起,是找江冬的,江冬接过电话,问;“我是江冬,哪位呀?”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是柳楠,“江冬,今天晚上下班,我在机场街一家清泰酒馆等你,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