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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如碎块状浮在天空,从裂隙中透过丝丝白光,空气之中依旧潮湿。
梅雨恐怕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翌日清晨没有发生变故,泷谷椿早早的去上班了,等到泷谷泽醒的时候清伊小泉还在熟睡,脑袋靠在他肩膀旁边,像个猪崽一样发出轻微鼾声。
盖好的被子半掉在地上,一只腿搭在自己身上,脚趾时不时动弹一下。
这睡姿算是糟糕的了,但不能忍的是这货嘴角流出晶莹的口水,跟条小溪似的,把自己的睡衣都浸湿透了。
泷谷泽直接一巴掌拍醒了她。
清伊小泉低叫一声,直接从他身边垂死病中惊坐起,瞪着有血丝的眼睛急促喘息,宽大的短袖都掉了半肩。
“嗯!怎么了?地震了!?”
“该起床了。”
泷谷泽倚在床头提醒道。
“我再睡一会儿。”
清伊小泉懵了会儿,嘴角还黏了几根鸦羽般色泽的发丝,微张着红润的小嘴眼睛无神的跟他对视,过了半天呆呆的说了句,扑通一下倒头就睡。
泷谷泽见状直接从床上下去,微笑着看向她道:“阿姐在旁边看着呢。”
他这句话才刚刚落下没一秒钟。
本来抱着被子还睡的脸色安详的清伊小泉顿时面色大变,跟个弹簧似的直接从床上一个仰卧起坐,连滚带爬的翻到床下,木地板都扑通了两下。
这逃命速度估计就是放在二战里的大阪师团都属于业内顶尖的水平了。
不过抱着头缩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再有什么声音,清伊小泉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跟地鼠探头似的扒着床沿露出一双眼睛乱瞟,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泷谷泽抱着手站在那笑。
清伊小泉火气一下上来了,直接张牙舞爪的喊道:“你这混蛋又吓我!”
她追上来想教训教训这个没良心把她吓个半死的死鬼,但奈何脚腕的肿胀极大的影响了她的行动,泷谷泽几躲几不躲就把她弄的气喘吁吁,只能在那挨着床扶腰怒目而视,累个半死才老实,哼哼两声自己安慰自己了。
泷谷泽让她在房间里换衣服。
穿戴整齐后清伊小泉想吃早饭,到楼下了下意识就扒拉起厨房,嘴里仍旧嘟囔着他,但看样子是想要做饭。
不过这个举动被泷谷泽制止了。
因为他提出要去外面吃。
清伊小泉不同意,但泷谷泽拥有一票否决权,架着她就往外走,脚腕伤的不算严重,其实这会儿肿的地方都快消完了,走一会儿还是没问题的。
最终他们去吃了牛肉盖饭。
泷谷泽拿她昨天没给钱的理由让她请客,这次她没拒绝,不过结账的时候却直咬牙,脸上的心疼溢于言表。
而且她自己都没给自己点。
再次刷新了泷谷泽对抠门的认知。
吃饭时坐在他旁边嘟囔个不停,跟个苍蝇似的,一直说他不懂得节省。
这会儿倒没初见时拘谨了。
不过吃过早饭回去的时候,她就跟上了二战战场扫雷的工兵一样,从进了町区的街道就开始探头探脑,好像生怕哪个阿婆爷爷瞧见他们的奸情。
等泷谷泽把她送到了巷子口,这孩子还一脸嫌弃的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不过泷谷泽走两步回过头。
就瞧见她双手扒着墙壁露出半张脸正看着自己,被自己瞧见了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又藏回去,不敢露头了。
泷谷泽并没有选择回家。
他现在比较喜欢读书,之前都是在房间里读,主要目的是为了想省钱。
但为了泷谷椿的那件事。
自己的存款几乎直接见底。
不知道为什么,当人有些存款的时候会省小钱,没有的时候反而更加大手大脚,虽然卡里只有十几万円,但泷谷泽竟然丝毫没感觉自己特别穷。
钱是赚来的,不是攒来的。
稳定的金矿开采永远比躺在银行卡里的数字一年才跳个三四位数要强。
所以他现在观念也已经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