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蔓悦鼻子酸涩,眼角不受控制的滴落眼泪,悲伤伴着冷风起伏弥漫开来,过往旧事散落一地,这一刻,她是释怀了,却也深陷谴责漩涡;这一刻,于他而言,他的世界万念俱灰。
“宋颐祯,跟他相比,我好自私。”
抱着蜷曲的双腿,才蔓悦眉宇间凝固着望不到尽头伤心和思念,她抿紧了唇瓣,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埋首痛哭起来。
“悦宝,天道轮回,终有论断,这不怨你。”
宋颐祯心中也深受道德谴责,他一心护着才蔓悦和她母亲,全然忘记了无辜的才峣崝。
种种往事在脑海中回放,久久不能忘怀,才蔓悦痛哭流涕,她多希望一切都如梦,梦醒了,悲伤都会烟消云散。
宋颐祯搂着她,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是无限的空洞,好像灵魂已经被掏空了一般,他下意识的蠕动着嘴唇,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凌晨,烟花一朵朵升空,发出巨大的声响,打破了不能喘息般的寂静。
才峣崝趔趄地走到墙根无力的顺着墙皮呲溜的一屁股坐到地面,他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弹着裤腿,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宋颐祯手肘搭在膝盖上,维持这个动作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也在沉默。
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照亮的,是别人的欢声笑语和三个人脸上的忧伤和哀凉。
“对不起。”
喉咙如同卡了鱼刺般疼痛,宋颐祯不敢再看他。
才峣崝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仔细看,会发现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们不必介怀,本就是我母亲犯罪在先,这么多年,我心里始终充满负罪感,谢谢你们,让我解脱了。”
才蔓悦无声的流着泪,指甲扣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