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秋梳洗打扮换了身衣裳,就骑着三轮车去了娘家。
这两年沾了弟妹的光,又搞刺绣又卖豆芽,买了三轮车买了缝纫机,也攒了几百块钱了。
楚母正在家里喂那两只鸡,咕咕咕的。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
“你不是有点时间就刺绣吗?挣钱不比你妈重要?”
楚闻秋进屋,没看见楚父,又走了出来。
“俺爹呢?”
“找你爹干啥?他去代销点买烟去了,老烟枪,一会不吃难受死了。”
“找他有事。”
直到楚父回来,楚闻秋才说:“俺弟妹生了,是个小子,今天早上六点多钟的。”
楚父很高兴,添丁进口是好事,何况添的还是孙子。
老一辈人多多少少是有重男轻女思想的,不过老大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这唯一的小闺女也让人稀罕。
“你大弟没说让咱家人去伺候月子吗?”
楚闻秋心说,大弟连电话都不打,还伺候月子哪。
不过实话最伤人,楚闻秋还是比较委婉地说:“弟妹受了大罪,现在还是别去了,我回去和大山爹商量商量,我去伺候几天。”
楚闻秋是个实在人,大弟不愿意让爹妈去,她再不去不像话,这么大的事,婆家人不到说不过去。
楚母说话就欠揍,“看样子儿子家的门难进了,养了个儿子有出息了,是替人家养的,去孝顺人家的妈去了。”
楚父把凳子狠狠地踹了一脚,凳子应声四分五裂。
楚母色厉内荏,“你干嘛,你干嘛,还想打人不成?”
“我要不是看在儿大女大,孙子孙女一大堆的份上,我把你送回去找你爹妈去吧,你这种人我要不起!”
楚母还在嚷嚷,“我说错了吗?我哪里说错了?人家早不认他爹妈是个什么玩意了。”
楚父气的手打哆嗦,楚闻秋赶紧扶住他坐在凳子上,手抚着胸口帮他顺气,“爹,真要是气坏了谁也替不了你,不值当的。”
“你听听,你妈说的什么话,她像个当妈的吗?”
“我哪里说错了,我……”
“妈,你少说两句行吗?真要是爹气出个好歹,你就满意了?我大弟为什么不让你们去,你真的心里一点数也没有?要不是你钻牛角尖,对弟妹的娘家百般难为,他至于这样吗?
我就真不明白了,大弟是有出息,人家弟妹就差吗?人家娘家就差吗?军官工人厂长可都是娘家人,换别人巴不得和亲家搞好关系,可你倒好,还觉得人家靠着你儿子才有的一切,不怕人家笑话吗?”
楚母:“……”
楚父指着老伴,“你啊你,还没有闺女看的通透,儿媳妇的大舅大姨都是部队上的人,是老大靠人家提携,不是老大提携人家。”
干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楚闻松再有能力,也得有人慧眼识珠,要不怀才不遇这个词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