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不管卖什么的,都有一个消费小,苏忆安背靠一个集市,不蠢不笨的,她也想收割一点韭菜,不,是过年福利。
卖什么好呢?不卖用人多的,爹妈帮着带孩子,腾不出人手。
“姐,你做的卤猪头肉好吃。”
那还是在北疆时,苏大海从老家带了一个猪头。苏忆安想弄点有滋有味的,就加了点大料,做成卤味的了。
这么一提醒,苏忆安就有点蠢蠢欲动,说句实话,她不是专业的,制做的时候没有那么精细,大料也不全。但能得到叶子的肯定,就值得一试。
时间不等人,她要是再不行动,过年的这拔福利,连捡屁吃都不配了。
因为开服务社的原因,苏忆安跟食品站经常打交道,又因为男人是军人的原因,苏忆安挺受尊重的。
这都是关系啊。
苏忆安去了一趟市食品站,虽然肉类紧张,还是卖给了她两个小猪头,都在五斤左右。
用网兜兜住,绑在车后座上,一边一个。苏忆安又打听着,去了农贸市场找到卖卤料的摊子。
各种料子买了一大包。
苏忆安的成长,是在白红梅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白红梅很纳闷,她是跟谁学的,又是怎么学会的呢?
苏忆安的所有技艺,都是上辈子学会的,那时候她找工作受打压,以至于贫困潦倒,但人总要活着,有一口气就要活下去。
正经工作找不到,为了生存,苏忆安就像生活在城市某一角落的臭虫一样,只能昼伏夜出,为早餐店包过包子,榨油条的摊子前站过油锅,卤味店帮人家褪过猪毛、倒过猪大肠……
可以这么说,上辈子的苏忆安尝过人间的所有苦,学了一身生存的技能,却一件没有为她造福。
她开不了店,做不了生意,什么都是浮云。
上辈子她一直以为打压她的是谢家,是以谢家爷爷为首的谢家,甚至是谢瑾年。现在她不这样想了,恨她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姚家二姐妹。
上辈子她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没有一点杀伤力,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甚至连这个人的正脸也没见过。
面对爹妈的疑问,苏忆安哪敢说实话,她离开白红梅的视线就是刚随军的那几个月,随便扯上北疆的某个人就行了,隔着这么远,又不能求证,又不会穿帮,又不会打脸,怕啥?
苏大海帮着清理猪头,猪头是处理过的,但还是有残留的毛,耳朵眼鼻孔眼睑这些地方有泥垢,入口的东西,不卫生就不健康。
苏忆安开始熬老汤。
隔了两辈子,有些细节苏忆安记不起来了,只能摸索着来。
她在卤肉店帮忙的时候,老板娘都是背着她的。她在外间忙活,老板娘两口子在里屋关着门捣鼓。
某一个夏天的晚上,老板四岁的小孙子睡的迷迷糊糊的,赤着脚跑出来找大人。店靠近306国道,孩子就跑到国道上来了。
国道上大车多啊,危险情况可想而知。
苏忆安听见小孩子哭叫,跑到国道上把人抱下来了。
老板一家是知恩图报的,从那以后没把苏忆安当外人,干啥也不背着她了,她才学到了卤肉的精髓:制老汤。
当然,上辈子她没用上,她有开店的心,有人不给她活路啊。
想多了,苏忆安甩甩头,专心致致做自己的事。
制好老汤,然后就制香料包、葱蒜包、炒糖色、调味料都放在一起制做卤水。
卤水做好,要放置二十四小时——唉,明天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