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青尖叫起来：“傅姝，你在说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道歉！？你快住口！”

傅姝虚弱的看向乔青青。

“乔青青，当年就是你告诉我——她杀死了唐琪，我们要为唐琪复仇——我们要逼她自杀，就只能先弄死她妈——这样，她才会失去最后的求生意识——”

“你、啊！”乔青青刚完一个字，就尖叫起来。

是唐灵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按在了地上，直接用刚刚缠头的纱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乔青青，你现在给我把你这张嘴闭上，听她说完！”

乔青青发不出任何声音，面容扭曲到了极点。

这时候，傅姝挣扎着从轮椅上挪了下来。

江林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扶她。

却被傅晏制止。

“江林，让她去！”

傅姝挪到了地上，却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疼的发出了一声低吟。

可没有人伸手去扶她。

她艰难的抬起头，再次看向唐灵。

“姐姐——对不起。”

一声姐姐，把唐灵拉回到前些日子。

她照顾傅姝的那些日子。

她不是烂好人，也不是圣母心。

一个傻子的道歉她不想接受。

她只是在等傅姝真正清醒过来的这一天。

她一定要看着傅姝，真真正正的跟自己道歉的样子。

“傅姝，你爬过来吧。”

唐灵的声音很轻很柔，又冷到不带一丝感情。

傅姝的伤口因为麻醉药的过效，疼的要命。

但她没资格在这里喊疼。

她慢慢的爬起来，用一个跪着的方式，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唐灵的面前。

“对不起啊……”

她低下头，把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在这些痴傻的日子里，她真正的意识就像被关在了一间小黑屋里，她的身体被一个痴傻的意识操控着。

起初，她每次看到痴傻的自己叫唐灵解决，她都觉得厌烦和痛苦。

可是后来，她看到唐灵对自己的照顾，看到唐灵跑了之后却仍旧选择回来救自己，看到唐灵对自己的柔软。

她发现，唐灵从来不是唐琪口中那种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相反，唐琪才是那种女人。

她是被唐琪给骗了，又被乔青青给骗了。

这两个女人，带着一张相似的脸，拥有着同样恶毒的心，把她当成一杆枪，对着唐灵扫射。

可笑的是，从前的她还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保护唐琪这样的好姐姐。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只是一颗傻乎乎的棋子，被用完就扔，连一块抹布都不如。

“我错了……对不起……我该死……对不起……”

傅姝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着唐灵爬了过去。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傅姝爬到了唐灵的面前，贴着她的脚面，用虚弱到了极致的声音又说了一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