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旁边公园里后,潘春梅再也忍不住,抱着那幅被毁掉的画蹲在地上,终于痛哭了起来。
陈冬看到潘春梅痛哭流涕的样子想,心中很是不忍,冷声道:“春梅,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那个姓闫的女人!”
听到这话,潘春梅停止哭泣,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冬,不可思议地道:“你说,是那个女生干的”
陈冬轻哼一声,“整个展厅里,其他人的画都好好的,只有你的画受到了破坏,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你。”
“你之前从来没有来过省城,在省城这边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除了那个姓闫的,还能是谁!”
潘春梅恍然大悟。
的确,除了那个姓闫的大小姐,她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而随后,潘春梅却是更加伤心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跟那个姓闫的大小姐,也就只是拌了两句嘴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却没想到,那个大小姐下手竟然这么狠,竟然把她的心血都给毁掉了!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啊!我就只是想参加比赛而已,难道也有错吗”
“有权有势,就能随便欺负人吗!呜呜呜呜……”
潘春梅哭得十分委屈,像极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让人心疼。
陈冬眼神也是寒芒外露,面色阴沉。
那个闫悦可的确是欺人太甚,有机会的话,肯定要让她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潘春梅,已经彻底绝望,她抱起怀里的画,起身就要离开。
“春梅,你这是要去哪儿”
潘春梅擦了把眼泪,啜泣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回青山村啊。”
“画都已经毁了,比赛也参加不成了,我再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啊……”
闫悦可摧毁的不单单只是一幅画,连同潘春梅对于艺术的热情,一并给浇灭了!
陈冬想到了什么,饶有意味地道:“春梅,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青山村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参加比赛的。你就这么回去了,甘心吗”
潘春梅叹了口气,“我当然不甘心了,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的参赛作品都已经毁了,还怎么参加比赛啊……”
陈冬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毁了,修一下不就好了”
“修”潘春梅愣了下,随即绝望道,“可这些墨汁根本就擦不掉的,怎么可能修得好啊……”
陈冬轻笑一声,自信地道:“其实,咱们想修好这幅画,也不一定就非要把这些墨汁擦掉才行。”
“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些墨汁的基础上,进行再创作!”
“再创作!”潘春梅有些不明所以。
陈冬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孤影》,分析道:“春梅婶儿,其实你这幅作品,整体要表达的,是一种孤寂幽怨的感觉,是一种个体与世俗对抗的精神。”
“这是一种灰暗的意境,而这墨汁的黑色,刚好与这种意境互相契合!”
潘春梅愣住。
说实话,她创作这幅作品的时候,并没有去想这些,也没想要表达什么精神。
直到陈冬此刻点破,她才恍然惊觉。
没错,这的确就是她想要诠释的东西,是她潜意识里想要表达的孤寂与抗争!
这些连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东西,却被陈冬一语点破,这让潘春梅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时,陈冬又指着画作上那最大的一片墨迹,分析道:“你看,这片墨迹悬在这高山与瀑布的正上方,像不像……压在你心头的那片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