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霍心中本就难过的紧,楚令深这一句,更是深深地刺入他心中,让他心里头烦闷的很。虽说何所依被迫前来楚国的事情,算的上是他一手促成,可当被楚令深提及的时候,仍旧觉得心痛如绞。
沈霍面色已然是难看的紧了,他也不顾何所依在旁边颇为尴尬的神色,只看向了楚令深的方向,径自冷笑着说道:“若说资格的话,本宫倒要问问楚王,这费尽心思换取来的,究竟是何等感觉?”
这句话说完之后,沈霍仍还不罢休,接着说道:“本宫还从没有尝过,这费劲心思得来的,究竟是窃喜,还是别的心情?不如楚王同本宫分享一二,也叫本宫能尝尝这种滋味。”
楚令深的脸色,登时便阴沉了下来。这件事情本就是他心中的痛楚,此时被沈霍几乎是开诚布公一般的拿出来说,自然叫楚令深心中翻涌不止。
没有能够同何所依早些日子遇见,名正言顺的将她迎娶回楚国,而是颇费了一番心机,这才让何所依前来楚国做了自己的王后,一直是楚令深不可言说的痛处。
伤疤被人赤裸裸的揭穿开来,楚令深心情本就算不大好,此时更是面色难看,索性也不给沈霍留面子,只是冷笑着道:“那倒还不如让本王问问太子殿下,这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的感觉,究竟是如何?”
两人互不留情的刺向对方的痛处,每一句,都莫过于淬了毒药的坚刃一般。只是这剑刃,却是双刃剑。伤敌一千的同时,自损八百。
一旁的何所依瞧见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模样,脸色也不由得难看了几分。
这件事情说起来是他俩的痛处。可不也是她的痛处吗?身为女人最为难过的一点,莫过于只能随波逐流,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吧。
何所依心中有几份气,可看着他俩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复又闭上了,只是兀自安静站在一旁沉默着。
场面一时之间分外的沉重。楚令深沉默的片刻之后,这才揪着眉头看着沈霍说道:“太子殿下,您应当自重。不管先前有过什么事情,眼下阿依已是本王的王妃,同您没有了任何关系。是以……这太过亲昵的称呼,还是不要叫了,以免引起旁人怀疑。”
楚令深略顿了顿,又说道:“这么说起来,本王还有一笔账,没同太子殿下算清楚。”
“什么账?”沈霍眼下心中正烦闷的很,听了楚令深这句话之后也依旧是不耐烦的紧,只懒懒地抬了一下头,看了看楚令深的方向问道。
楚令深也不多言,只是径自说道:“太子殿下这么叫本王王后的名字,不觉得有些逾越吗?”
他存了故意指责的心思,面色更为冷肃,说道:“您这样调戏楚国王后,依照本王看来,可当真是非君子所为。”
此言一出,场上本就微妙得很的气氛,登时又变得更为微妙起来。何所依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略微向后退了一步,仍旧是不说话。
而沈霍似乎是被气得很了,连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楚令深的方向,面容颇为阴沉:“本宫究竟如何调戏楚国王后了,本宫怎的不知道。”
“太子殿下调戏了本王的王后,竟还不承认么?”楚令深故作惊讶的做出有些夸张的神情,眸色却是一片嘲讽。
这般的嘲讽之色,深深的刺痛了沈霍的心。沈霍几乎是忍不住的,看向了何所依的方向。此时何所依仍旧微微低着头,只是沉默着,也不说话。何所依这般沉默的样子,看在沈霍眼底,更像是做出了无声的回应一般,让他心里直发酸。
沈霍本就觉着心中酸涩得很,偏偏另外一边,楚令深一直是不依不饶,只是一味的说道:“眼下,您究竟决定如何处理呢?”
“本宫没有做过。”沈霍心底的怒气已经被楚令深这般的不依不饶,彻底的翻涌了起来,面色极为冷淡,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楚王非要说本宫调戏了王后的话,那本宫无话可说。”
“本王瞧见太子殿下的意思,可是要抵赖了?”面对着沈霍,楚令深一直未曾心慈手软,只是照旧冷笑着道:“依着本王看来,这和谈的事情,便就此罢休吧。”
“毕竟,本王可不愿意,同这么一个人进行和谈。”楚令深接着冷冷一笑,颇为意味深长的说道。
沈霍心里的怒气被楚令深如此三番五次的挑拨,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当即拂袖而去:“就此罢休,那又有何不可?本宫还不愿意同这么一个信口雌黄的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