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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扬理了理头绪,终究还是感觉回龙隐县恐怕不太妥当,也许就有去无回,一不小心,两人没准都会死在那里!
虽然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她只是个小姑娘,没有这般大的野心,与其去冒偌大的风险,不如跟吴浮生回老家做个相夫教子的普通妇人,了此一生,倒也不错。
吴浮生知道张云扬心里其实很舍不得走,龙隐县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这里有她的母亲父亲的坟墓,有她从小长到大的点点滴滴,而且因为这件事,也让她的大姑姑千清师太搭上了性命,而且陈家公子来的如此蹊跷,焉知这里面没有张家族长从中作梗?
吴浮生从小时候就意识到,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人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好人呢?
老话说的好,故土难离,老家难舍,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又舍得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家呢?
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回不去的回忆是远方。
“张姑娘安下心便可,岳父的这份家业,我吴浮生是夺定了!”吴浮生握起风雷棍,舞了两个棍花,笑道:“就凭我这手中的风雷棍,便要叫他们好看!”
“吴……吴公子要用武力手段?这……这……他们人多势众,而……而且那些人里,也有不少武林高手……如果硬来,怕是……怕是……”
吴浮生哈哈大笑道:“那些人比岭南陈家二公子还要厉害么?连赫赫威名的岭南陈家二公子,都禁不住我半棍,张家莫非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我看未必!”
张云扬听到这话,不由得黛眉微蹙,担忧道:“那这样更不能去了,就算是在龙隐县这里安下身来,将来若是岭南陈家来寻仇,我们岂不是若下了大麻烦?不如隐姓埋名,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的罢?”
吴浮生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沉,暗觉张云扬言之有理,但转念一想,大丈夫生而为人,躲躲藏藏,成什么样子?
而且就是陈家人找上门人,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对方能杀千清师太,自己难道便不能杀陈家的人?
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这个什么陈家二公子,连自己的棍法一个普通的招数都接不住,恐怕这岭南陈家是浪得虚名而已,待自己安顿好了,自己先偷偷的去陈家探探情况,看情况再说也不迟啊?
再说了,自己家只能算是个中富之家,自己跟父亲出门跑生意,将家里的大部分钱财都带在了身上,结果半路上被劫匪所杀,钱财无,就是带着张云扬回老家,看她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的样子,怎么忍心让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着自己艰难度日?
家里恐怕现在只有母亲一个人吃的米粮,没准已经断顿了,正盼望着自己回家接济呢,现在这般乞丐模样,又带了个吃饭的嘴回去,如何回的了那个贫穷的家?
思前想后,吴浮生终于下定决心,但凭自己这一身的本事,难道连这份本来就属于张云扬张姑娘和自己的家业都挣不回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怕他何来?
人穷困潦倒,走投无路,则往往铤而走险。
自古以来,尽皆如是。
吴浮生打定了主意,给张云扬吃定心丸,笑道:“张姑娘放下心来便可,哼,千清师太的仇,暂且先记下,陈家不来找我,我也早晚要去找陈家报仇!走吧,我们去龙隐县会会那些张家族长!”
张云扬见吴浮生主意已定,而且一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样子,她屡经大变,心志早已被世事磨练的坚韧无比,并非只一个只知道哭泣的娇弱女子,轻叹道:“也罢,水里也好,火里也罢,我张云扬下半生便任凭吴公子安排!望吴公子莫要负我!”
吴浮生大喜,哈哈大笑,将张云扬负于身上,大步而行。
少年吟歌行,不虚此光阴。
犹记清风起,日月齐抚琴。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千清庵里仍旧亮如白昼。
一个五人的团伙由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领头,里里外外的放火,搜刮财物。
一个瘦黑的汉子喝了口酒,有些不耐烦地道:“海……海……海哥,大……大伙都撤了,咱……咱们也能走……走了吧?”
满脸横肉的胖子将手中的火把一扔,拍拍手笑道:“急什么?好好搜一下,万一能捡点漏,咱们不发一笔?陈家打好招呼了,官府明天才会来人,咱们加把劲,搜一搜,回去也好给你个死结巴娶个媳妇啊!省的天天见了隔壁婆娘眼馋!”
瘦黑汉子嘿嘿一阵傻乐,道:“海……海哥对俺真好,不……不过,这……这四个人怎么办?都宰了?”
手指一指墙角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四个十五六的少年。
白胖子看着四个吓的瑟瑟发抖的少年,发出一阵淫笑,道:“宰肯定是要宰的,不过宰之前千万不能浪费,这个岁数的童子,很润……”
瘦黑汉子瞪大了眼,震惊道:“海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