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雁见此情形,懵懂懂如堕五里雾中,不由得神情窘迫,手脚无措地看着青年军官,结结巴巴疑问道“官爷……您,您这是……为何?”
青年军官刻意避开了冷雁的目光,沉默未语,他的喉结快速的滚动着,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许久才缓缓的说道“这道‘符牌’的真正主人,姑娘此生是再也无法相见了。”
“官爷,您这是话中有话啊,有什么忌讳吗?”
冷雁闻言,内心有些慌乱,便紧紧追问道。因为在她的预判中,“符牌”的主人或是下令赠予“符牌”的人,很可能就是地心世界安保联盟的安全官在空玄教的卧底——雾空。
“唉!”
青年军官轻叹一声,悲声说道“今晨接到单兵侦察侍卫信鸽传讯的最后遗言,驻守驿站的十余名空玄教白衣护教侍卫,在叠嶂群山中追寻暴民叛军的踪迹时,突遭叛军的伏击,仍是英勇搏杀,无一退缩,不幸全体罹难。”
“这……这怎么可能?”
冷雁在抢粮行动中与义军交过手,知道对方的战斗实力逊色于白衣护教侍卫,事隔一日,却能将武力非凡的护教侍卫一举全军覆灭,确实让她有些不可意议,于是脱口而出。
然后,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将目光转向“八字胡”,欲言又止。心中暗自思忖,“莫非是举事义军粮草被劫后,增派了武林顶尖高手来护送粮草辎重?”
冷雁颇感意外的神情,并未引起青年军官的注意,而是兀自说道“这块‘符牌’的主人就是即空侍卫联络官,是我的亲弟弟,也在阵亡其列。”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惋惜之情袭上冷雁的心头,那个姿容清冷,瞳仁灵动,有着几分儒雅之气的即空侍卫,好似忽然在自己的眼前浮现。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己歌。望官爷节哀顺便,万物终究有始有终。”
冷雁语气缓慢,措词很贴心地安慰道。
青年军官未接冷雁的话,而是双眼盯着粮草车马思索片刻,然后手指着车队中的那惹眼的十车粮草车马,话锋突转,问道“这驿站军马所驮的十车粮草,应是驿站所赠送的吧?”
冷雁虽不知他问这话的缘由细底,但还是如实地点点头。
“我要挑选征用五辆粮草车马,以便我进山抓捕围剿暴民叛军,为驿站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青年军官很快恢复了常态,用那百姓面前惯常的傲视眼神扫了一眼冷雁,口气不容辩驳地说道。
“八字胡”对征用五辆粮草并未感到什么不妥,但对青年军官讲话的话气态度,却是十分的反感与厌恶,不由提高嗓门,讥笑道“官爷,您这是在与我们协商呢?还是给魔界下达命令呢?”
青年军官闻言,愣了一下,正欲喝斥,突然想起适才的交手,便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讪讪说道“这位兄弟此言差矣,空玄教与魔界本是一家兄弟,何来的命令?”
冷雁见青年军官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丑态,一阵的恶心反胃,心中暗道“这世间多少不公正的强权,却是借以平等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