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婧妍难得看到梁超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婆婆带着大双小双先回理发店那屋,她跟着梁超一起走进家具店。

这屋她不经常来,平时都是何奎卖货。

梁超是每天早晚各来一次,何奎夜猫子早晨起不来,都是他来开闸板,晚上再来取订单,有些是要求上门量尺寸定做,梁超带着订单上门量尺,说起来最忙的就是梁超可他一点不计较,每天都乐呵呵的。

左婧妍坐到沙发上笑着问梁超:

“四哥,我洗耳恭听你要说什么公事”

梁超这人闲不住,他拿着盆接了一盆水透抹布,边擦灰边跟左婧妍说:

“昨晚我去老丈人家之前先去的吴厂长家,给他买一条红梅香烟两瓶酒,坐他家聊了一个小时,把咱们想租厂房的事说了一下。

吴厂长有点怕事,但架不住我忽悠最后他答应了,但是老曲那他不负责沟通,只要咱们把老曲说服了,他就同意。

但事成了他想要一套沙发给儿子结婚用,我没敢答应,想着回来和你商量商量再说,毕竟钱太多了,这老吴胆子又小,心又贪,不想担责任还想要好处,太他么的不是东西。”

左婧妍太明白这些事了,这些有点权利的人想要好处但不想担责任,老吴这算是狮子大开口了,一套沙发她们往外卖是六百八十块钱,成本也要三百多四百左右,这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这时候贪污还不严重,刚刚过了那几年,这老吴说是胆小,其实胆子真不小。

左婧妍想了想说:

“这样,咱们先请老曲吃顿饭,看看能不能把他谈下来如果能谈下来租金也便宜,这套沙发咱们给吴厂长也无所谓,如果租金贵,那就没啥意思了。”

梁超点点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没有答应他,老吴今年年末就退休了,我觉得他是想趁着退休前捞一笔,如果咱们不着急的话可以等到过完年再租厂房。”

“越是这种你越得给好处,不然他已经知道这个事了,咱们要是等到他退休后再租厂房,他没捞到好处能甘心吗这种人最擅长的是写信告密,被贼咬上一口,不死也要扒层皮,到时候老曲可就要被抓起来审查了,咱不能做坑朋友的事。”

左婧妍深知,宁得罪君子一千不得罪小人一个的道理,尤其是像老吴这种老油条,经历过那十年他都能呆在厂长位置上,证明有一定的根脉,这种人最擅长使手段。

梁超对着左婧妍竖起大拇指:“妹子,哥为啥愿意跟着你干,你讲义气不坑朋友。”

左婧妍笑了,开启互夸模式:“哥,要说讲义气你排第一。”

梁超一挺胸,得意的说:

“这点哥不跟你谦虚,就我跟何奎在深圳被人拿刀追杀那次,哥们明知道回去就可能被那伙人砍了,但还是回去把何奎救了,那小子感激极了,说这辈子只要我不抛弃他就跟着我干到底,要饭都跟着我。”

左婧妍这是第二次听到梁超说起深圳的惊险一幕,但上次他没说为了救何奎他又回去这件事,怪不得何奎在梁超跟前百依百顺,原来有救命之恩啊!

左婧妍感慨的说:“哥,你的品德比金子都珍贵。”

梁超这次有点不好意思:“那倒也没那么贵。”

左婧妍站起来:

“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探探曲良的口风,如果他老古董不肯答应,咱们就得想其他办法,厂房必须建起来,还要多找一些成手木匠,只靠这么每天一点的卖啥时候能赚大钱咱还是要全国批发,把量走起来,前提是必须有自己的厂子,咱们还有自己的牌子,让别人一想到家具就想到咱们的品牌,富贵金这个店名就可以做咱们家具的品牌,广告词我都想好了,买富贵金家具让您富贵多金,幸福美满,回头我会设计一个商标,咱们家具以后都要打上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