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的陆甜甜而言,杨思思是一个陌生人。
见到哭成泪人的杨思思,陆甜甜有些害怕的往夏遥身后躲了躲,她心里害怕,不自觉的捏紧了夏遥的衣角。
只有陆长柏,在看见杨思思后,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陆长柏一头扎进了杨思思的怀里,哭成了小泪人,“我好想你!”
陆长柏的记性好,杨思思离开他的时候,他虽然只有三岁,但也记得杨思思的样子,还有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加上他还藏着杨思思跟陆青和的照片,每次被坏女人欺负的时候,他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对于爸妈的印象要深得多。
听着陆长柏的哭声,杨思思再也忍不住了,抱着他哽咽起来,再看见躲在夏遥身后的陆甜甜,她心里更难过了。
虽然知道陆甜甜不记得自己是正常的,但她心里还是委屈,要是没有这遭事,她也不会跟自己的女儿分开,以至于女儿看见她就躲。
夏遥抱着陆甜甜,小声说:“甜甜,你之前不是羡慕二妞有爸爸妈妈陪着吗?这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陆甜甜:“他们可想你了,你不想他们吗?”
陆甜甜听了后,有些忐忑,她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写满了纠结。
见状,杨思思连忙摇了摇头:“遥遥是吧?多谢你带他们过来看我们。”
对上夏遥关怀的眼神,她又是轻柔一笑:“我没事的,其实甜甜要是记得我,我才该惊讶呢,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她才三个月大。”
杨思思是个理智的人,在伤心过后,她就不再为这些事困扰了。
现在她最关心的,是夏遥之前说的那些话。
“你这次来……”杨思思开口,心里的期盼怎么都止不住,刚才她没听错的话,夏遥跟看管他们的房婶子说的是要接他们回去?
回去?
这是杨思思从来都没想过的事,她从来都不敢想。
“是啊!”夏遥立刻回答了她的疑问,“我跟陆景一块来的,他先去爷爷那了,我就来接你们了。”
“田大山跟林子军都已经招了,爷爷当年是被他们陷害的,加上我们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爷爷是爱国商人这件事证据确凿,政府已经给爷爷平反了,我们来接你们回家了。”
杨思思跟陆青和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不可置信与欣喜若狂。
陆青和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
不过看了眼破旧的房间,他又坦然一笑:“看上去,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最多是带点衣物。”
就连衣物也少得可怜,他们这些被打上了坏分子标签的人,要不是遇到了谭场长,说不定早就没命了,现在吃不饱穿不暖,已经是比其他人好上了许多。
夏遥清了清嗓子:“大哥,大嫂,你们放心,我跟陆景早就准备好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带,只要把人带回去就好了。”
说话的时候,房婶子挤了进来。
“这是你弟媳妇给你们一家拿的棉袄。”房婶子说话的时候,非常羡慕。
棉衣可贵了,又要棉花又要布的,随随便便一件都能抵她小十天的工资,可夏遥她拿来了三件!而且还都是厚实的!房婶子一摸就摸出来了!
房婶子把棉衣递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的,这么好的东西,她家里也没几件啊。
夏遥就当作看不见她的表情,刚才请房婶子带她过来的时候,房婶子可没现在这么好说话,还是她塞了五角钱的红包才得来的好态度。
钱都给了,别的好处房婶子就别想拿了。
杨思思看着眼前三件棉衣,还有点没回过神。
她抬起头,呆呆的看了眼夏遥,夏遥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对上她惊疑不定的眼神,还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再看看面前的陆长柏跟陆甜甜,两人脸上都有着婴儿肥,尤其是陆甜甜,白白嫩嫩的,一点都不像是受了折磨,之前她偶尔也从外面听到过关于陆家的消息,说陆景娶了一个恶毒婆娘,总是打两个小的,她当时担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可现在一看陆甜甜对夏遥的依赖,还有两个小孩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推翻了之前的那些言论。
杨思思接过棉衣,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又听夏遥问了起来:“大嫂,小婉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啊,去茅房了。”房婶子插嘴说了一句。
也就是在这时,女孩子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陆青和刚才还是笑着的,听见这个声音立刻慌了:“是小婉!”
他冲了出去,杨思思也要跟出去,夏遥却把她给拽住了:“大嫂,您先陪两个小的,我去看看。”
这时候,她想到了一件在原书中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就是陆家人为什么会全部死在农场——因为陆婉!
陆婉被农场的主任侵犯了,陆青和一时冲动,把人打成了残疾,而这个禽兽怀恨在心,加上陆家的坏分子标签始终存在,陆家人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