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程大花眼睛都红了,“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西被人偷走?”
“大白天的!你去上阳大队干什么?到时候谁都知道了!”田大山骂她,“蠢婆娘!你就不知道等一等吗?”
“等到什么时候?”程大花一甩就把田大山甩开了,“我又不像你一样!窝囊废!”
“晚上!等到晚上!”田大山被骂,脸都涨红了。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就算要吵,也要等到今晚去上阳大队一探究竟再说!
田老婆子坐在灶台边上,听着两人吵架,一双绿豆眼闪烁着。
到了晚上,整个清水大队都静悄悄的。
村里连电都没拉,一到晚上什么活动都没有,早早的就睡了。
月上树梢,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无端的让人感到恐惧。
程大花跟在田大山后面,一颗心狂跳,时不时的就要往后看一看。
“磨蹭什么?”田大山不耐。
程大花来了脾气:“这不是要看有没有人跟踪咱们吗?万一被发现了呢?”
田大山冷笑了一声:“这时候你倒知道瞻前顾后了?你也不想想,这时候还有人出来吗?再说了,谁那么闲,就盯着咱们?”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们埋了箱子在上阳大队?”
到了山里,田大山说话都大声了起来。
这深山老林的,他就算是喊破了天,也没人听得见。
程大花翻了个白眼,在黑夜里格外明显:“就你聪明!到时候咱们去了上阳大队,那被挖走的箱子真是咱们埋下去的,你就知道哭了!”
“乌鸦嘴!”田大山赶紧“呸”了一声。
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可是他下半辈子的依靠,谁都不能拿走!
两人在山里艰难摸索,借着上空皎洁的月光,勉强找到了去上阳大队的路。
这一路上着实艰辛,时不时的还有狼嚎,让两人瑟瑟发抖。
一直到了上阳大队,看见熟悉的房子,田大山赶紧带着程大花躲到了灌木丛里,紧接着,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两人蹲在这,一声都不敢吭,更别提动了,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解开裤腰带,然后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
程大花都快呼吸不上来了,尿骚味让她差点呕出来。
田大山也没好到哪去,他的一张脸比黑夜还要漆黑几分。
躲在树后的夏遥,差点憋不住笑,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忍了下来。
只是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怎么都遮掩不住。
就连陆景一张冰山脸上,都露出了一点笑。
男人随手把裤腰带绑上,然后又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眼见男人进了屋,田大山跟程大花这才站了起来。
“你怎么选的地方!”程大花一开口就觉得嘴里一股味,气得脸都青了,“让你往山里走你偏不走!”
“是谁说山里有狼要往外面走的?”田大山也是一肚子气。
两人骂骂咧咧的往里走,田大山顺着记忆,数着步子,终于走到了自己埋箱子的地方。
只是这么一看,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本来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地上几乎都是灌木,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敢把箱子埋在这。
然而现在看过来,这片树林的灌木都被撬翻了,眼前一片完好的地都没有,都是坑坑洼洼。
程大花喊着“完了”“完了”,她踉踉跄跄的往更深处走,只见面前都是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坑,都被人挖过了。
而传闻里那个木箱,的确就是她跟田大山藏在这的箱子!
程大花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田大山:“我就说东西不能放这么远!你偏不!说什么上阳大队偏没人来!”
“这会儿好了!上阳大队是偏!可它有野猪啊!那畜生最喜欢翻地了!你这是什么脑子?我就不应该信你!我的钱!我的钱啊!”
程大花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抓着这些土,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田大山一肚子的气,听着程大花的抱怨,他脸变得狰狞起来:“你懂什么?这一定不是野猪干的!一定是有人挖到了我们的箱子!嫁祸给了野猪!”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四周。
田大山越是这么说,内心就越肯定。
“我埋得那么深!怎么可能被野猪翻出来?一定是人做的!”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