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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三的带领下,乌泱泱一群人站在了小明堂之外。
面相凶恶瞧着粗鲁的燕三,额头带着汗水,走进了小明堂内。
他咧嘴笑着,朝叶青抱拳欠身道:“叶书吏,九桩案子的苦主和疑犯都带来了。”
早已起身候着的叶青,谦逊有礼的拱手道:
“有劳燕捕快了,你跟兄弟们歇一歇,喝口水,等会还得烦请你带两个兄弟,在我审案的时候于旁候着。”
“好说!歇就不用了,直接开始吧,早审完,早歇息!”
燕三憨笑着应下。
随后就叫进来两个白役,拿起屋里的杀威棒,站在了桌案下方。
见状。
叶青也不再推辞,随手抽出一桩案子,把苦主和疑犯叫了进来。
魏大跟陶二是邻居,昨日早上,魏大说陶二偷了他的鸡,陶二不认,二人因为一只下蛋母鸡归谁而争论不休,大打出手,最后闹到了府衙里。
叶青看着身穿整洁棉衣,很是富态的魏大,又瞅了眼衣衫洗的浆白,有些瘦弱的陶二。
最后视线落在了魏大怀里抱着的母鸡上。
他出言问道:“魏大,你说这鸡是你的,可有证据?”
魏大恭敬笑着道:“大人,小的家中有六只鸡,三公三母,昨天早上一数少了一只母鸡。”
“而陶二家里从来没有鸡,可他家里又多了这只母鸡,不是小人的,还能是谁的?”
不等叶青问话。
陶二就急头白脸的反驳道:“你胡说,明明是我的鸡,我刚买的两岁半老母鸡,留着下蛋给我阿娘补身子用的,凭什么说是你的?”
说着,他就要夺魏大怀中的母鸡。
叶青皱起眉头,拿起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
“肃静!”
吓得准备反驳的魏大立马缩了缩脖子。
而陶二也停下了手,直接跪俯在地,朝叶青磕头道:
“大人,求您为小的主持公道!”
叶青没有搭理陶二,继续问向魏大道:“你说这鸡是你养的,你平日给鸡喂什么?”
“喂得是麸皮!”魏大果断回答后,又补充道:“大人,这陶二整日游手好闲,还好赌钱,根本就不可能有钱买鸡,而且,他赌钱把家产败的差不多,还把他阿娘的过冬棉衣都卖了,你说这么个败类,怎么可能会买鸡,跟别说买来是为了下蛋给阿娘补身子。”
鄙夷的视线,从屋内外众人眼中落在了陶二身上。
不孝有三,这陶二不光烂赌败家,还不赡养阿娘,属实是个人渣败类。
陶二满脸慌张辩解道:
“大人,小的之前是烂赌成性,可已经改了,这挣了些钱,赶紧买了只鸡,想给阿娘补补身子。”
叶青表情严肃,出言道:“我问什么,你们二人答什么,再多嘴,各打十杀威棒!”
“是,是!”
二人原本见叶青瞧着年轻,问的都是些不关紧的问题,心中有些轻慢。
这时都立马老实下来,连声应下。
叶青继续问道:“陶二,你说母鸡是你买的,从何处买的?价格几许?喂得是什么?”
陶二立马道:“一钱银子买的两岁半老母鸡,在小的家东边街口买的,卖者是个贩夫,小的平日没见过。”
“小的刚抱回家,还没来得及喂东西,就被魏大说是他养的母鸡被小的偷了。”
满脸不屑的魏大,刚想反驳。
叶青站起了身,走到了魏大身边,接过了母鸡道:
“一钱银子,买贵了,八十铜板差不多,不过,你没人证,那就不好说了啊。”
燕三和王六都眉头微皱,有些担心的看向叶青。
魏大满脸的喜色。
陶二面色不甘,张嘴想要辩驳时。
叶青拎着鸡子,出言道:
“这母鸡,你们二人这两天喂了没有?”
魏大摇了摇头道:“没有,来府衙报官后,就没再喂。”
陶二也回道:“没有,这母鸡昨个就留在了府衙里。”
叶青闻言,颔首道:
“如此甚好,我这案子多,就不废话了。”
“魏大你说母鸡吃的麸皮,这东西不好消化,就算过两天,这鸡肠子里也留的有。”